華麗卻少了些什麼。
溫泠月更喜歡鮮花,那是多少金銀都取代不了的生命力。
“陛下當真用心,承諾給予最好的便都是最好的。”皇後在落英園緩緩前行,入目的花朵繁多,究竟有多少入眼卻無人知曉。
溫泠月好奇地跟在她身旁,聽她話音裡有些落寞。
“金銀堆砌出的不一定是最好的,看來陛下不懂這個道理。”話音低的像呢喃,不隻是說給自己聽的遺憾,還是渴望訴說到誰人心底。
愛花不像愛人,愛人分明要複雜許多。既然愛人,又怎麼能不知對方所愛究竟為何。
但溫泠月聽清了,懵懂地望向麵露愁緒的皇後,一時沒有說話,仿佛在當下寂靜到淒美的園子就應當如此。
穿過花海,一座石桌旁有一棵小樹,花葉凋零,分不出盛開時是什麼樹。
可溫泠月莫名猜測興許是一株桂,隻因樹乾像極了在宮裡的那個晌午她見到的桂花樹。
桂園裡那個令人厭煩的死閻王,怎麼能與眼前溫良和善的女子比擬。
倒真有幾分懷疑,傅沉硯究竟是否當真是皇後娘娘所出。
“泠泠,或許曾經你同阿硯不相熟,若他平時有何逾距的舉動,莫要生氣。他……兒時過的很苦,不似如今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此話叫溫泠月怔住,不知說心有靈犀還是彆的什麼,怎麼他剛想起死閻王,就真的聽到他的名字。
順口問:“母後您的意思是?”
他幼時的事?
皇後良久不曾開口,靜靜站在那棵桂樹下,仿佛在透過凋謝的樹稍看著曾經發生過的那些舊景。
溫泠月從未將這個活潑的女子同當下這種淒清場麵聯想到一起。
而身旁的人倏爾開口:“阿硯他,並非我親生。”
她靜了一瞬,難以描述這一消息是否足以令人訝然到不可比擬的地步,甚至來不及做旁的反應,寂靜再度被打斷。
“參見皇後娘娘,太子妃娘娘——”
尖銳的高聲自殿門處高聲傳來,令一切將要脫口而出的幻想戛然而止,俯首的太監是皇帝身邊的人。
“太子殿下同幾位殿下世子備了節目給娘娘賀歲呢,陛下邀您一同前往。當然,太子妃娘娘也當一道。”
準備?她怎麼不知傅沉硯還有何節目。
鋪天蓋地的好奇漫過疑惑,她最喜歡看那種熱鬨的場麵了。
而當她正欲隨皇後離開落英園時,餘光卻不經意與角落樹後暗影處歇息的人目光相撞。
暗處一道亮銀色閃過,快速在園子黑暗中劃過一道光影,對方驚懼惶恐的眸光也旋即被掩去。
她收回目光,恢複平和。
而徹底隱匿於黑暗的人卻難以平複潑天的恐懼。
被看到了。
完了,她肯定看見了。
*
繞過落英園的正殿,較遠處的萬景台有一處亭台,旁邊恰好是圍起的高台。
亭中圓桌上備好茶點,而高台之下站立的除了先前見過的扶岐和傅沉璨,便是些她對不上臉的世子。
最顯眼的那個,穿著一身黑金束服,平素不羈的烏發高高綁起,拖在腦後淩厲矯健的模樣如鶴立於眾人當中。興許也是她唯一認得的,傅沉硯。
她名義上的夫君。
身側的皇後雖欣喜,也有憂色,“也不知高台上刀劍無眼的安不安全啊。”
“母後您放心吧,殿下他身子可硬朗著呢。”溫泠月順勢接道。
察覺到身旁寂靜,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悄悄扭過頭去……
果然!皇後娘娘又露出那種表情了啊啊啊!
怎麼這樣!
溫泠月手裡被塞了一塊酥糕,緊張刺激之餘不禁浮現出皇後方才在落英園說過的那句話。
傅沉硯原來竟不是皇後娘娘所出。
可他仍能是太子。
莫不是以武力服眾豔壓旁人才得來的吧……
雙肩一哆嗦,趕忙搖搖頭,一眨不眨警惕地望著此時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