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棉花是不能夠直接清洗的,關鍵是洗過的棉花不能夠用了,這些成團發黑的棉花需要暴曬,然後反複地捶打,重新打散,最後把裡麵的灰塵敲出來,勉強還能夠用。
陳六娘不舍得丟,反正時間多得很,就處理這些東西。
“娘,我想等落落生完孩子就去結紮!”
他不舍得水落落遭罪,他想從根源上絕了這個事情。
陳六娘愣了一下,伸手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膀。
“胡說什麼,不想再要孩子,可以多注意一下就好,你去結紮,是想被婦聯那些女人去找你媳婦的麻煩?”
現在提倡的是為了國家的未來,一定要多生多育,誰家媳婦不是懷了一胎又一胎?這個時候洛水寒去結紮,肯定會被罵,關鍵罵的不是洛水寒,很有可能罵的是水落落。
她可不舍得。
洛水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隻看著水落落懷孕很辛苦。
陳六娘打完兒子,也是歎氣,繼續手裡的活計。
“你媳婦也是遭罪,頭一胎就不是一個,估計她會受罪,好在親家在這邊幫著,你可得對你嶽母好點,他們就你媳婦一個孩子。”
洛水寒嗯了一聲。
獨生子女這個年代實在少,很少有跟蘇申林夫妻那樣,再也沒有要第二個的孩子的,孩子代表的福氣,可不就是越多越好。
洛福全這會也說道:“你大嫂生完了,等你媳婦出月子,就操持一下小五的婚事,天天賴在屋子裡讓人家麥芽伺候,不像話!”
他這冷不丁地來一下,洛水寒才看到小五的房間裡傳來了聲音,是小五指揮麥芽給他拿東西的。
陳六娘有些冒氣。
“你們幾兄弟中,就小五是個沒皮沒臉的,人家麥芽多好一個姑娘,他也舍得使喚,我看他那胳膊是沒有啥問題的,反倒是腦子有些問題。”
洛水寒點點頭,表示肯定會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弟弟。
“今年交完公糧就操持起來,麥芽那頭的親戚還是要知會一聲,就是不知道那個孩子能不能受得了。”
陳六娘也是心疼麥芽,好好的一個孩子,咋就攤上那麼些個親戚呢?
倒是洛水寒提到一點:“她父親那邊呢?”
陳六娘切了一聲:“管她爹做啥?估計是死了!”
聽出來對那位未來的親家,陳六娘一肚子的怨氣。
洛水寒也就是提了一嘴,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第二天就在上班的時候見到了麥芽的親生父親。
那是標準的老毛子的外貌,說著一口還蠻標準的國話,因為這時候還沒有推行普通話,不少老毛子說的話偏向於北方流行的官話,接近於京話但是其實更多的是偏山東官話。
巴洛表達清楚自己的目的後,洛水寒看了他提供的證件,是以外交官的身份過來的,而且上麵的日期很近,應該是一有時間就趕過來。
“我想找一位曾經的友人,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已經嫁人,過得如何?如果可以辛苦洛局長幫忙找一下。”
巴洛很是誠懇,當年他睡了人家姑娘,就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離開,哪裡想到這一回國就是小二十年,再次過來,已經物是人非。
洛水寒聽完巴洛要找的人,其實已經有了概念,畢竟巴洛跟麥芽的臉有著八成的相似度。
“走吧,帶你去找人,隻是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傷害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