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峰搖了搖頭:“那老賊嘴硬得很,順天府的刑訊手段稀鬆平常,遲遲無法撬開他的嘴,白龍會餘眾狡猾多端,各路人馬一旦彙合便會尋求脫身之機,到時人海茫茫,可就再也尋之不得了。”
董心五皺緊了眉頭,他看著段西峰的惡狠狠的表情,忽地心中一動:“大道昭昭,官府即便動用私刑,為的也是還原真相尋求公利。西峰,你現在也是公門中人,那些幫會之中缺德陰損的手段可不能再使用了。”
段西峰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師傅,門縫裡看人可把人看扁了,好歹我也是您的徒弟,對我有點信心,我自然有我的手段。”
董心五喜道:“你有辦法了?”
段西峰賣了個關子:“給我一個時辰,徒兒去去就來。”說罷揚長而去。
穀雨與梁岩、黃自在兩人領著軍卒急急出了府門,正與吳海潮撞個滿懷。穀雨一見這廝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前一腳踢在他的屁股蛋子上,吳海潮邊躲邊道:“哎喲,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啊!”
穀雨戟指道:“弟兄們出生入死,你這廝卻溜奸耍滑,該不該打?!”
梁岩和黃自在站在遠處愣愣地看著兩人,不敢上前勸阻。
吳海潮叫屈道:“誰說老子沒做事了,我,我...”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什麼都不能說。
穀雨見他語塞,又是一腳上去,吳海潮“唉喲”慘呼出聲,惱道:“你再動手,老子也還手了!”
“我怕你!”穀雨氣得臉色通紅。
“兩位!兩位!”當著外人的麵,梁岩深感家醜不可外揚,硬著頭皮上前攔道。
黃自在隨在他身後,目光卻是看向他身後的抬著擔架的幾人,那幾人原本便是五城兵馬司的軍卒,被吳海潮強征了來當壯丁,登時上前見禮:“見過小黃將軍。”
“你們這是乾什麼呢?”黃自在麵露疑惑。
那幾人齊刷刷看向吳海潮,吳海潮訕訕一笑,麵向穀雨:“你先彆急,這其中另有隱情。”當下便將他奉命去往東壁堂,結果遇到徐開龍遭人行刺的事說了,但對答應夏薑的事守口如瓶,隨後才道:“這朝天寨大當家隻身進入順天府大牢,最終卻慘死在東壁堂,世事難料,誰也無法預料。我與夏郎中立即查探凶手,忙了半天卻一無所獲。隻能先將屍體處理掉,再想其他辦法。”
穀雨狐疑地看著他,銳利的目光盯得他渾身難受,穀雨平素為人溫和,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對方猶如刀鋒的眼神,逼迫得他忐忑不安冷汗直冒,這才體會到站在穀雨對立麵的忐忑,他強自鎮定道:“你若是不信我,一問夏郎中便知。”
“我會的。”穀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先將屍體拉到殮房,你隨我們一道查找廣勝和小彤。”
“廣勝和小彤,他...他們怎麼了?”吳海潮心頭一跳。
穀雨不耐煩地道:“先辦事,路上再跟你說。”
吳海潮答應一聲,領著軍卒抬著擔架快速穿過府衙的角門。
梁岩麵色焦灼:“偌大的京城卻去哪裡尋找兩人的蹤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