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紅杏戰戰兢兢地剛一走進花廳,無數雙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她,紅杏看上去有些羞赧,她低垂下頭緊走兩步跪地請安:“主母,您找我?”
王夫人見她臉色緊繃,便柔聲安慰道:“紅杏,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如今順天府的捕頭當麵,他們有幾句話要問你,你且不要緊張,隻需如實講來,知道了嗎?”
紅杏聲如蚊呐:“知道了。”
周圍走到她麵前,見這女子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長得清秀可人,隻是臉上的惶恐與戒備顯而易見,他清了清嗓音,問道:“紅杏,我來問你,你是幾時發現少夫人不見的?”
紅杏戰戰兢兢地回道:“辰時之前我還見過小姐,吃過早飯後少爺出門後小姐便回了房,我見小姐心神不屬,跟她說話也不回應,想是天氣漸熱傷了神,便去灶房安排廚下準備凝神湯,哪知等我回來她便不見了蹤影。”
周圍皺起眉頭道:“你說少夫人心神不屬,可知道她出了什麼事?”
紅杏道:“我問過了,可小姐什麼也沒有說,問得多了她便不耐煩起來,奴婢也不敢再問。”
“她平素便是這樣的嗎?”周圍追問道,他愈發覺得這朱綺蘭可疑起來。
紅杏搖了搖頭:“昨日還好端端的,隻是今晨不知何事便是這副樣子了。”
“唔...”周圍沉吟著,他在思索,紅杏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偏過了頭去。周圍忽道:“紅杏,你可是跟隨小姐過門的通房丫頭?”
他這句話問得既直白又略顯無禮,紅杏臉色漲得通紅,咬著牙點了點頭。
“這樣問你彆見怪,”周圍聲音低沉:“實話跟你說了吧,王郎中犯了事,我們當差的正在全城鎖人,王少夫人也在抓捕之列,此事非同小可,你與你家小姐想來也是多年感情,若不想見她遭難,還要如實相告。”
他這一句話石破天驚,嚇得王夫人騰地從椅中跳起來,向周圍戟指道:“你...你放肆!”
他自曝底細,不止王夫人驚訝,便是身邊的捕快也傻了眼,呆愣愣地看著周圍,周圍卻隻把眼看向紅杏,那丫鬟圓睜雙目,嘴唇哆嗦著,一臉的難以置信,她本能地搖搖頭:“你胡說,我家小姐才不是罪人,她...”
她臉色憋得通紅,這一次更多的卻是憤慨:“我朱家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絕不會胡作非為!”
她說的是朱家,卻不是王家。周圍眼睛一瞪:“我如實相告,便是顧念國公爺的聲望,若非如此早就繪影圖形,將你家小姐的畫像貼得滿城皆知。”
王夫人見周圍絲毫沒有理會他,心中驚懼更甚,緊走兩步竟伸手拽住周圍的衣袖,聲音也軟了下來:“大人,這其中想必有誤會,我家老爺向來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怎麼會被官府緝拿呢,他...他究竟做了什麼事,大人能不能告訴老身說說?”說到後來,語音顫抖幾近哀求。
周圍毫不客氣地甩開她的手,陰沉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一掃而過:“罪名嘛,卻是不便告知的,等我抓到他三人你們自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