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臣在竹橋的攙扶下回到房中,一屁股坐在羅漢床上,誌得意滿地道:“痛快!本王終於出了心中惡氣。”
竹橋笑道:“若是今晚不教王爺出氣,恐怕您連覺也睡不好了。”
朱鼎臣心情舒暢,斜著眼睛看了竹橋一眼:“你小子倒懂我,得罪了本王還想全身而退,簡直癡心妄想!”
竹橋附和地笑了笑,隨即收斂起笑容:“那班捕快也不能就此放過。”
朱鼎臣皺了皺眉頭:“怎麼,你懷疑他們作假?”
竹橋露出思索的神情道:“前一刻還刀兵相見,對方一人甚至當場死了,下一刻便迷途知返,可能性大嗎?”
朱鼎臣哼道:“死亡麵前隻要不是傻子都會屈服,若再強項下去以本王的手段輕則丟官重則喪命,反之若能向本王獻好或許還能有些好處,這筆賬清晰明了,順天府的那幫人算得清。”
竹橋見朱鼎臣有些生氣,不敢再說,轉而道:“我們殺了他們的人,這事瞞不了,捕快中但凡有一人走了嘴,平白給王爺添麻煩,小的有一計可幫王爺永絕後患。”
“哦?”朱鼎臣來了興趣。
竹橋年青的臉上生出一絲邪氣,獰笑道:“王爺不是想繼續料理那周圍嗎,但他畢竟是朝廷吏員,即便再低賤也是有官身的人。依我看也不用您動手了,那捕快十餘人,讓他們每人一刀,十幾刀下去還愁殺不死此人嗎,到時王爺遂了心願,捕快納了投名狀,兩全其美,王爺坐享其成豈不美哉?”
朱鼎臣聽得眉飛色舞,撫掌大笑:“妙哉妙哉,竹橋,這可真是個好主意。”
竹橋矜持地垂下頭:“王爺謬讚了。”
那邊廂院中呂江剛一走出來,門口果然走出幾名護衛,為首一人看上去年歲不大,神情緊張地看著他:“怎麼,還不休息?”
呂江恍若未覺,摸著肚子繞圈:“不瞞小將軍,老呂和弟兄們白日裡滴米未進,此刻饑腸轆轆夜不能寐,可否送些簡單吃食?”
“這...”那護衛猶豫道。
“沒問題。”自院門口轉出一人,正是先前將呂江引入房中的方臉漢子,他一口答應下來,向護衛使了個眼色,後者答應一聲領著人快步去了。呂江向那人拱拱手:“多謝。”轉身回了屋,等不多時耳聽得屋外腳步聲匆匆,護衛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呂江和龐韜滿口道謝,從對方手中接過碗筷,碗中葷素搭配,質量甚至比順天府的飯堂還要好上一些,捕快們當真也是餓得緊了,抱著碗狼吞虎咽。
護衛鄙夷地撇撇嘴退了出去。
呂江很快將盤中餐吃了個碗底見天,他抹了抹嘴,拖下外裳將碗包裹住,爾後向地上狠狠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