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點鋪子文人雅士、小姐家眷是常客,圖它的風情雅致,粗豪漢子輕易不會來此,酒館才是他們的心頭好。兩個漢子的出現與這鋪子顯得格格不入,陸詩柳見到來人卻忽地笑了:“生意自然是要做的。”
周圍揮了揮手:“忙去吧。”
陸詩柳福了福轉身離去,川哥兒等人麵麵相覷:“哎,跟你說話呢,怎麼走了?”
陸詩柳隻做沒聽見的,轉身去了後廚。川哥兒氣急敗壞地轉過頭:“你他娘的哪兒來的,活膩歪了?”
與周圍一道來的正是呂江,他麵無表情地瞟了對麵一眼,將一把鋼刀和腰牌輕輕放在桌上,川哥兒直了眼:“差爺!”騰地站起身來。
呂江道:“這家店以後你們彆來了。”
“哎哎,不來了,不來了。”川哥兒點頭哈腰道。
呂江向門口努了努嘴,川哥兒與同伴迫不及待地跑出了門。
陸詩柳端著一壺熱茶走了出來,周圍道:“彆浪費了,這兒不是有嗎?”呂江會意地從旁邊的桌子上將盤疊拿了過來:“您換兩個新杯子便成。”
“這如何使得?”陸詩柳忙道。
周圍塞了一口蜜餞道:“這樣就挺好,那些兔崽子不配。”
陸詩柳見他已經吃上了也隻能作罷,換了兩個新杯子給兩人沏了茶才道:“方才多謝二位了。”
周圍皺眉道:“那夥人經常來?”
陸詩柳點點頭,滿臉愁容:“跗骨之蛆,怎麼也攆不走,多來幾趟我這小店也要關門大吉了。”
周圍截口道:“關不了,有我們在。”
陸詩柳再次致謝,周圍卻道:“是我該說一聲抱歉,老七臨走前特意叮囑過,是我等忙得忘了,若不是今日在附近辦事,也想不起來此一趟。”
陸詩柳抿抿嘴:“他還沒回來嗎?”
周圍搖搖頭:“快則明日慢則經年,誰也說不準。老七得罪了人,遇到了難處,不得不躲出去暫避風頭。你是他的牽掛,千萬保護好自己。”
陸詩柳眼圈慢慢紅了,那個萍水相逢的少年在她心中同樣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人生在世誰還沒個難處,過坎兒的姿勢不必好看,隻要能活下去一切都不是問題。”
她的通達讓周圍挑了挑眉,與呂江三兩口將茶飲了,抹了把嘴站起身:“我們還有事,不打擾了。你記住,但凡有事記得來順天府。”也不待陸詩柳說話,說完便往門外走去,陸詩柳趕忙來送,呂江拱手道:“店裡還有客人,陸姑娘請回吧。”
陸詩柳施禮作彆轉身離去,呂江眼珠轉了轉,又喚住了她,想了想還是從靴底抽出一把匕首交到陸詩柳手裡,陸詩柳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呂江道:“方才那小子是塊滾刀肉,你得多加提防,這匕首交給你護身。穀雨說你這人好強,輕易不肯開口求人,真到了要命時刻,千萬記得不要硬來,速速前往順天府才是正辦。”
陸詩柳心中一暖:“呂大哥,多謝了。”
“客氣。”呂江擺擺手,加快腳步向周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