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鬆頭也不回,隻是加快了腳步,商人身份之下的秘密被揭開,他也沒必要隱藏自己的武藝,在林間閃轉騰挪如入無人之境,這一施展開來更令白如冬咋舌不已。
太平山並不高,片刻間便已追到山頂,王南鬆跑到懸崖邊探頭向下看去,山背後乃是陡峭的斜坡,再往下則是一條河流,湍湍流水去勢甚急。
“王南鬆,你跑不掉的!”
王南鬆回頭看去,白如冬已追到近前,他喘著粗氣,將樸刀直直指向王南鬆:“那老者是無辜的,你為何殺了他!”
王南鬆定定地看著他:“白如冬,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白如冬麵沉似水的看著他,王南鬆冷笑道:“白捕頭,若是不知道內情的,當真以為你是迫於無奈了。”
白如冬恨恨地道:“我事先確實不知,原來我師傅早已起了疑心,假借馮推官之手將人全數約束在府內,你教我如何給你口信?”
王南鬆道:“你是杜奎海那老匹夫的得意弟子,應天府大名鼎鼎的白捕頭,隻要你想,還有什麼事做不到的,分明是你想借機除掉我!”
白如冬百口莫辯,杜奎海這招狠就狠在明明不是你主張的,但卻也推拖不得,他嘴角泛苦,還待分辨,王南鬆雙目通紅:“你若衝著我來,我還敬你是條漢子,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我的孩子下手,他是無辜的!”
白如冬道:“那確實隻是意外,誰也想不到他竟敢襲擊捕快,殺他的也是個孩子,那種情況下亂了方寸,失手在所難免。”
“在所難免?嗬嗬...”王南鬆腮邊肌肉篩動,目光陰毒地看著白如冬:“你我原本相安無事,為何要對我突下殺手,背後究竟是誰主使,你師傅還是另有其人?”
白如冬瞳孔微縮,他知道以王南鬆的心思已猜到了彆的可能性,冷聲道:“你想多了,我師傅察覺到我與你過從甚密,收受賄賂,為讓我與你徹底割席,這才組織突襲行動意圖以絕後患。”
王南鬆道:“好,既然如此,看在往日裡銀錢孝敬的份上,放我走。”
白如冬攔住了他的去路:“你走不了了。”
王南鬆哈地笑了出來,狠狠地道:“你果然彆有用心!”
白如冬歎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但隻要你死了才會天下太平。”緩緩舉起刀逼近王南鬆。
王南鬆很鎮定:“方才襲擊我兒王焱的那人叫什麼?”
白如冬一愣:“跟你無關。”
王南鬆道:“他殺我愛子,我豈會留他活著。”
“你!”白如冬變了臉色。
王南鬆注視著他,緩緩開口:“不光是他,你首鼠兩端背信棄義,害我落得如此下場,難道還想獨善其身嗎?”
白如冬臉色劇變:“你...你想做什麼?”聲音已經打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