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夢琪抹了把眼淚站起身走向白如冬,夏薑也隨之站起跟在她身後,大腦袋眼珠轉了轉,抄起個白麵餅子塞進了嘴裡。
白如冬望著妻子走來,心中湧起陣陣後怕,連說話的語調也變得顫抖:“媳婦兒...”
董夢琪忍著眼淚笑了笑:“這不是沒事兒嗎。”她把身後的夏薑推到白如冬麵前:“若不是這位夏姑娘及時搭救,恐怕咱們一家三口當真要天人相隔。”
白如冬疑惑地看向夏薑,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擁有著絕美的容顏,出塵脫俗,即便荊釵布裙也無法掩蓋其氣質:“夏姑娘?”
夏薑兩手緊緊攥住裙擺:“穀雨呢?”
白如冬腦袋嗡了一聲,臉色僵硬:“你...你...”
“她便是穀雨心儀的姑娘,我曾與你說過的,”董夢琪察覺到丈夫的異樣,心頭湧過一絲不安:“小雨呢,怎地沒和你一起回來?”
白如冬僵硬著嗓子:“他...昨夜我們奉命緝捕一夥惡賊,他為了救我與匪首雙雙墜下懸崖...”
“什...什麼?”董夢琪變了臉色,白小小驚得大張著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腦袋也聽到了,他抬起頭看了看白如冬,又看了眼夏薑,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詭笑。
夏薑定定地看著白如冬,後者則硬著頭皮將他的那套說辭又說了一遍,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對麵女子的反應,對方清澈的眸光直勾勾地盯著他,似乎能看穿他的心底,讓原本嫻熟的謊言變得磕磕巴巴。
董夢琪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不會的,小雨那麼機靈的孩子怎麼會出事呢?”
白小小也道:“爹,難道連你也沒救下他嗎?”
白如冬搖了搖頭,如果穀雨不是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他們本應同仇敵愾生死與共,又怎麼會喪命在他和王南鬆的手裡呢?
夏薑努力克製著情緒,但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落下,止也止不住。那個日思夜想的少年本應在金陵城中等待著她,與她在某個午後的街角不期而遇,他會露出欣喜卻又靦腆的笑容,竭力將喜歡表現得不那麼明顯。
董夢琪攬住她的肩頭,看著她淒楚的模樣忍不住悲從中來:“妹子,你彆哭,穀雨福大命大,一定...一定...”
她聲音打顫,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白如冬心亂如麻,假意道:“我師傅已率人前往義莊搜索,活要...那個,一定要找到穀師弟的下落。他武藝高強,一定能逃得活路。”
夏薑深深吐了口氣:“他是在義莊失蹤的?”
白如冬一怔:“是,義莊後是太平山,他正是從山頂失足落崖...”話音未落,夏薑已繞過他向前走去。
“妹子,你要乾什麼?”董夢琪攔道。
“去義莊,”夏薑抹了一把淚,臉上猶自掛著淚痕,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堅定:“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