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淡淡地道:“咱們有一晚上的時間閒話家常,不急在這一刻。”
仇員外愣住了:“你...你還要跟我走?”
穀雨齜牙一笑,仇員外哭喪著臉,好懸沒暈過去。
山道上,彭宇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過頭,見馬車正緩緩駛來:“你看,這位兄台便講理得多,馬車走得四平八穩,不像方才那趕路的惡鬼。”
韋捕頭聽得連連皺眉,凝目向那馬車看去,隻見那輛車越跑越近,韋捕頭大手一攬,將彭宇攬到身後,那車夫見幾人身著公服,忽地麵色激動,手指向後比了個手勢。
“嗯?”韋捕頭不解地看向他。
馬車與他擦身而過,他不想多事,橫豎那車夫也見不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收回目光看向彭宇:“阿宇,你這嘴怎麼也沒個把門的?”
那車夫不知道韋捕頭有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正自焦急間忽見前方道路中央一團黑漆漆的物事,離遠看好像是一截成年的臂,離得近了才看清是一截粗壯的樹枝,他心中一喜牽引韁繩,那馬車軲轆不偏不斜,巧巧壓了上去。
馬車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傾斜著向前跑出丈餘,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聲響重新落回到地麵,捕快們紛紛被響動吸引了視線,韋捕頭扭頭看去,恰見轎簾擺動之間露出的那張北的臉。
兩人錯愕地相視片刻,韋捕頭忽地拔刀向前衝去,彭宇被撂在地上,他蹣跚著站起,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同僚如狼似虎般衝向那駕馬車。
北慌亂地縮回頭,臉色慘白地看向穀雨。
一聲喊叫響徹在寧靜的山道上:“站住,把馬車停下!”
穀雨心思電轉,一刀捅在仇員外的腹,仇員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車夫聽得一哆嗦,穀雨惡狠狠地道:“你要是還想讓他活命,就一路衝下去!”
車夫沒想到此人下手狠辣果決,聽得老爺陣陣慘叫,嚇得兩手酸軟使不上力,就在他遲疑的這會兒功夫,捕快們已追到近前,韋捕頭健步如飛,眼見追得近了,忽地彈跳起身,一個箭步竄上了馬車!
穀雨一把衝上前薅住北的衣領子向後一帶,韋捕頭一刀走空,穀雨刀頭一甩,與他站在一處。
仇員外發一聲喊,騰身而起,夏薑自袖中將那支鳳釵抽出,毫不猶豫地刺向仇員外,仇員外慘叫聲中摔倒在地。秀雯起身將仇員外壓在身下,夏薑咬著牙將鳳釵高高舉起,在仇員外麵前凶狠地比劃了一下:“讓車夫快跑,不然殺了你!”
仇員外被兩人壓得動彈不得,隻好喊道:“直娘賊,你還等什麼,看老子死嗎?!”
車馬一咬牙將馬鞭揚起重重地揚起,馬吃痛之下奮起四蹄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