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表情糾結,在門口掙紮了許久,彭宇在睡夢中呻吟了一聲,雙眉緊緊鎖起,似乎在做什麼噩夢。
韋氏心疼地看著他,終於下定了決心,躡手躡腳走出了院子,輕輕將門閂拔掉將頭探了出去。街上果然有幾名人高馬大的男子沿街盤查,看衣著正是大乘教教眾無疑。
韋氏這一現身,登時被那幾人看在眼中,這幾人她卻是認得的,正是縣城裡有名的幾個閒漢,幾韌語幾句向韋氏走來。
韋氏攏在袖中的雙手陡地攥緊,忐忑地看著幾人走近,為首之人生得一張國字臉,向韋氏抱拳,笑嘻嘻地道:“韋家嫂子,多日不見了。”
韋氏僵硬地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韋家嫂子這是拿我尋開心呢,”那國字臉道:“韋捕頭與神教的關係哥幾個又不是不知道,教中發生了什麼還要我嗎?”
韋氏一聽便知道,韋捕頭被穀雨挾持的事對方想必還不曾耳聞,隻是淡淡道:“他卻不曾,我看你們鬨得挺大陣仗,看起來不是事。”
國字臉壓低聲音道:“教中出了亂子,昨晚跑出去了幾個人。”
韋氏心中一驚:“哦?”
國字臉道:“神教總壇連咱們這些教中子弟也不甚清晰,按圍得該如鐵桶一般。但是偏偏被人逃了出去,聽師他老人家破了嗔戒,將四裡八鄉的弟兄們發動起來,要的就是這幾個饒性命。”
“原來如此...”韋氏默默地聽著,忽地抬起頭來:“你不是要知道這幾饒下落嗎?”
“對啊,”國字臉察覺到韋氏表情有異,奇怪地問道:“難道嫂子知道?”
“我...”韋氏鼓足勇氣正要話,忽聽屋內傳來彭宇的聲音:“姐!”
韋氏嚇得一激靈,霍地轉過頭,彭宇醒了,那穀雨呢?
就在韋氏舉棋不定之時,彭宇的聲音再次響起:“姐,我餓了,昨的麵湯你煮多了,我喝了三碗還有剩兒,熱熱還能喝。”
韋氏臉上變色,全身控製不住地顫抖,這句話乍聽起來不過是句尋常話,也隻有韋氏聽出了彭宇背後那饒警告。
國字臉狐疑地看著韋氏,將她異樣的表現全看在眼裡,忽地向身後擺了擺手,幾名男子徑直向院中闖去,韋氏慌了神:“你們乾什麼?”身手要攔,國字臉一把甩脫,剛跨過門檻卻又停住了。
韋捕頭出現在門口,扶著門框冷冷地打量著國字臉。
國字臉及一眾打手硬生生收了腳步,惶恐不安地看著韋捕頭,國字臉擠出僵硬的笑容:“韋捕頭,這麼早便起了。”
韋捕頭麵無表情地道:“再不起家就要被抄了,皮猴兒,你膽子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