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冬又道:“那呢?”
董夢琪沉默了,白如冬道:“我一人死不足惜,但街坊們會怎麼對待你們,對我懷恨在心的賊廝會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也會習慣嗎?”
董夢琪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你做的孽要如何還...”緩緩站起身。
“你去哪兒?”白如冬攔住她:“為了你和的安全,跟我走吧。”
董夢琪道:“雨如今被囚禁在五軍都督府,夏姑娘正為救雨想儘辦法,我答應留在家中接應,這個時候我又豈能置二人於不顧?”
“五軍都督府?”白如冬果斷地搖了搖頭:“那裡守衛森嚴,豈是她一個女子能救得出來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董夢琪臉色鐵青:“你最好祈禱雨能活著出來,興許你身上的罪孽還能少得一分。”
白如冬看著董夢琪的眼睛:“你可知道你這位師弟心心念念便是要將我置於死地?他就像一條狗,咬住一塊骨頭便再也不肯鬆口,這金陵的恐怕都要被他扯下來了。”
董夢琪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爹眼光好,收他做關門弟子不定正是看中他的正直與執著,”白如冬的臉上火辣辣的,董夢琪幽幽道:“這些品質原本你也有的。”
白如冬淒然一笑:“我想讓你和過上富足的生活,而不因我是一名賤吏而吃苦受累。”
董夢琪咬著嘴唇,淚水無聲流下,白如冬呼吸粗重,但語調是顫抖的:“你是北方人,父親是下聞名的神捕,追求者不知有多少,但卻選擇遠嫁我一個南方的窮子,這份情意我要如何做才不會辜負它?夢琪,你給了我一個家,我要為你打造一座城堡,讓你可以像公主一樣活在城堡鄭”
董夢琪的淚水流得更凶了,白如冬的愛深沉真切,即便是今向她展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麵,但對於他的愛卻從未質疑。
她伸手抹了把淚:“你回去吧,師傅先前派楊達來家中尋你,彆讓他老人家等急了。”
白如冬不願放棄最後的努力:“夢琪,聽我的,胡明勢力比之王南鬆更為龐大,待在家中太危險了。”
董夢琪已背轉過身去:“再危險難道有雨的命重要?”
白如冬追了兩步伸出手,好像要抓住董夢琪,卻再也沒了勇氣,直到董夢琪消失在巷口,他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半晌後他才將手放下,低頭琢磨著什麼,臉上糾結萬分,很久之後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巷口。
直到巷子中再也沒了聲音,從巷子深處忽地轉出一個人,此人三十上下的年紀,頭戴文生公子巾,手撫折扇一臉陰沉地看向巷口的位置,正是那位與胡明一道的楊伯,他將折扇在手中輕輕墊動著出了巷子,恰見白如冬失魂落魄的背影擠入人群,他將折扇在掌心中輕拍一記,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