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顯達也變了臉色:“下去。”
大腦袋推開兵丁,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兵丁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趙顯達擺了擺手,大腦袋道:“我家大人命我暗中跟隨穀雨,他進入應府衙之前將瓶暗中藏了起來,這地方如今隻有我們知道。趙將軍既然胸有成竹,看來是不怕有司審查的了。這筆買賣不做也罷。”
著快步走向門口,大門卻在距離一步之遙時嘭地關了起來,室內頓時暗了下來。
大腦袋轉過身,趙顯達一步步走向他,大腦袋兩腿發軟:“你要殺我,金陵的秘密可就保守不住了。”
趙顯達壓迫感十足地逼視著他,忽地笑了笑:“這筆生意老趙和你做,詳細如何?”
大腦袋暗中喘了口氣,心道:嚇死老子了。穩住心神道:“五萬兩對於趙將軍僅是個數目,這筆錢卻能教金陵風平浪靜,這筆買賣您不虧。”
趙顯達不動聲色地道:“把瓶教給我,另外,”他看向地上一臉憤怒的穀雨:“這廝必須死。”
大腦袋道:“沒問題,”他順著趙顯達的目光看向穀雨,眼神複雜難明:“穀捕頭必須死,但不是現在。”
“這話你已經過了,”趙顯達道:“你那位大人有什麼想法?”
大腦袋道:“仇文超沿街羞辱穀雨,此事早已落在有心人眼中,若是死在五軍都督府隻怕會給將軍留下隱患,我家大饒意思是將其送回到應府衙。”
“他媽的,”趙顯達低聲罵了一句,緊皺眉頭道:“送回去,豈不是放虎歸山?”
大腦袋笑了笑:“應府衙不也在將軍的掌握之中嗎?”
趙顯達眼中瞳仁急劇收縮,他掩飾地擠出笑容:“這怎麼可能?”
大腦袋嘲弄道:“您對穀雨了如指掌,南都避禍的緣由、甚至居所都查得一清二楚,的又不傻,就沒有必要隱瞞了吧。隻要穀雨進入應府衙,是死是活皆與將軍無關了是不是?”
趙顯達心念電轉,忽然發現對方的這個法子當真不錯,自己的確在應府衙布有眼線,隻要配合得法,穀雨死在公廨之中的難度不大,大腦袋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借口嘛多的是,有個法子省時省力,與將軍參詳。便穀雨經過審問對殺害仇宅女侍一案供認不諱,證據確鑿交還應府法辦,但穀雨若是心存僥幸尋機逃脫,官差是不是要攔?”
趙顯達揚了揚眉道:“那自然是要攔的。”
大腦袋又道:“穀雨情急之下,一怒傷人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趙顯達點點頭:“困獸之鬥,豈不拚個你死我活?”
大腦袋“嘿”地一笑:“那官差為了阻止犯人繼續行凶不得不將其一舉擊殺,應府的官老爺們也不會有所懷疑吧。”
穀雨的呼吸逐漸粗重,麵前兩人毫不顧忌地羅織罪名,安排著他的死亡,令他既感荒唐又感憤怒,尤其是這個大腦袋,一時難以分辨是忠是奸。
大腦袋察覺到他的眼神,不懷好意地道:“不知這樣的死法,穀捕頭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