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驕陽似火,街上行人三兩,大腦袋熱得難受,嘟囔道:“也不見得比京城的兒好到哪兒去。”鑽入街旁一家茶肆鄭
身後鬼鬼祟祟跟著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緊隨其後走入茶肆。
大腦袋坐在窗邊一桌,伸手將胸前衣襟解開,露出巴掌寬的護心毛。幾人不動聲色地分坐幾桌,大腦袋倚著椅背,臉衝向窗外,對幾人毫無所覺。
茶博士將茶水奉上,大腦袋提鼻子聞了聞,隻覺一陣清冽香氣充盈鼻間,茶博士見他神色不無得意地道:“客官,聽您口音不是本地人,這雨花茶下聞名,唯金陵獨有,來此一趟不喝上一壺簡直等於白來。”
大腦袋翻了個白眼:“你它下聞名便下聞名了,我怎麼沒聽過?”
茶博士一怔,意識到對方是個不好惹的主兒,訕訕笑著準備息事寧人:“是的錯話了。”
大腦袋啜了一口,隻覺滿口清香,直沁心脾,但麵上卻故作不屑,撇了撇嘴:“也不過如此嘛,我要的可是你店裡最貴的茶,莫不是你看我是外地人便欺弄老子?”
茶博士臉漲得通紅,急於分辯:“客官您可不能亂話,本店誠信經營童叟無欺,您這一壺十兩紋銀,可不是尋常人能消費得起的。”
大腦袋斜睨著他:“你是便是了,證明給我看!”
碰見這種無賴,茶博士百口莫辯,急得快哭出來了,周圍跟梢的幾人同樣氣得不輕,大腦袋噌地站起來,茶博士比他矮了一頭不止,後退一步仰視著他:“你...你要作甚?”
大腦袋白了他一眼:“放尿。”
茶博士鬆了口氣:“茅廁在後院,您隨我來。”做了個請勢,大腦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邁著王八步跟著茶博士去了。
跟梢者中有個年輕的子低聲道:“我要是現在打他一頓,算不算為民除害?”
其餘幾人狠狠點零頭,那領頭的較為穩重:“彆忘了將軍的交待。”
幾惹時不話了,等了片刻仍不見大腦袋回轉,那領頭的忽然醒覺過來:“壞了!”一下竄起多高,向後院飛撲而去。其他幾人不知所措地緊隨在他身後。
後院中鴉雀無聲,茅廁旁那茶博士歪坐在牆邊,已然昏了過去。
領頭的看著後院低矮的院牆,恨聲道:“他媽的!”
東壁堂後門,大腦袋通報姓名後隻等了片刻功夫,成急匆匆趕了出來:“沒跟著尾巴吧?”
大腦袋隨他往裡走:“那位趙將軍不是省油的燈,我前腳走,後腳幾隊人馬跟在我屁股後麵。”
成嚇白了臉:“那你還敢來,這不是請君入甕嗎?”
大腦袋疑道:“這詞兒是這麼用的嗎,”嘻嘻一笑:“你忘了大爺的出身了,區區幾個莽夫對付他們簡單至極。”
兩人走進靠近後門的院落中,夏薑與一名花甲老者相對而坐,低聲交談著什麼,大腦袋上前見禮,把眼看向那老者。夏薑道:“不用怕,範師兄是咱們金陵分號的堂主。”
大腦袋道:“子見過範堂主。”
範堂主道:“難為你了,可還順利嗎?”
大腦袋道:“趙顯達生性多疑,前後試探不厭其煩,幸而我夠機靈,總歸讓他信了我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