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臉色漲紅,潘從右的態度已經明了沒拿自己當回事,他狠狠地道:“既然你油鹽不進,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潘從右挺起胸膛:“老夫巡察江南,經年累月一路上魑魅魍魎見得多了,大明律例法紀森嚴,還沒有哪個能在老夫的手下逃出生。”他霍地站起身來,戟指道:“你這齷齪東西,狗仗人勢無法無,老夫不殺你理難容!”
到此處須發皆張,身上散發的肅殺之氣令胡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對方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老者,自己為其威勢所攝,竟一時慌了手腳,想到此處不禁惱羞成怒,他站起身來怒喝道:“好等什麼,抓人!”
身後的大乘教教眾早已按捺不住,當即便有兩名彪形大漢走上前將潘從右反剪雙手抓在手中,胡明陰惻惻地看著他:“你一定會死在我手裡。”
潘從右將臉彆過一旁,正眼也不瞧他。
胡明氣得麵紅耳赤:“帶走!”
兩名漢子拖起潘從右便向外走去,酒樓掌櫃蜷縮在櫃台內,欲哭無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今他這酒樓曆經劫難,先是二樓無端打了起來,杯碟盤盞桌椅板凳無一幸免,客人哭的哭逃的逃,總之沒有一個付錢的,還不等收拾乾淨,一樓又來了這麼一出,掌櫃的兩眼一閉,嘴中念念有詞,二在旁聽得真切,念的是: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兩名大漢推推搡搡押著潘從右剛剛走到門口,陡見眼前一道驚雷!
兩人不待反應,隻覺得額前傳來劇痛,兩眼一黑乒在地,一個人影如疾風略地撲了進來!
胡明雖不善武藝但反應極快,一俟見到兩人有異,立即向旁滾翻。白一刀走空,沉肘撤腰,橫過刀身在潘從右背後拍了一記,潘從右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踉蹌蹌地搶出。
白沉聲道:“跑!”長刀翻飛,殺入敵陣。
此番搜查潘從右,大乘教精銳儘出,胡明帶領的這支隊伍皆是技擊高手,見勢不妙紛紛抽出兵刃將白圍了起來,白臉上看不出些許變化,使了一招夜戰八方藏刀式,長刀散發點點寒芒,叮叮當當不絕於耳,轉瞬間已有數人受曬地。
白的身子攸地平移數尺,堪堪徒門外,凝目看去,潘從右年邁的背影剛剛擠入人群,此時他的表情終於起了變化,那是一種焦灼,他揮刀追了上去。
人群見他氣勢洶洶,哪還有不逃的道理,白幾個起縱追到潘從右的背後:“老頭兒,彆慌...”
話音未落,眼角忽地瞥到人群之中一抹寒光挾風帶雨直撲自己的腹,白急忙縮身回撤,刀刃貼著頭皮而過,風聲激得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還不等變招那人變削為刺。
“唔!”白悶哼一聲,胸前已狠狠中了一記!
潘從右聽得身後動靜,奔跑中回過頭,恰見白手捂胸口在一饒攻擊下節節敗退,驚得他尖叫道:“白!”
胡明搶到門口,見楊伯不知從哪裡殺出,身形如電,刀出如風,不由地咋舌:原來此人深藏不露,武藝竟然如此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