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穿過垂花門,董夢琪打起火把在抄手遊廊下當先引路走進,二進院有專為客人準備的廂房,前幾日穀雨醉酒便是住在此處。
董夢琪將火把倚在牆邊,當先進了房門,將油燈點燃,夏薑與穀雨兩人隨之走了進來,房中乾淨整潔,床上的被褥煥然一新。
夏薑見床上的雙人枕頭,心中一動,董夢琪道:“你們今夜就在...”
話到此處油燈忽地劈啪作響,燈芯發出炫目的光芒,隨即黑了下來。
董夢琪在額頭上輕輕拍了一記:“瞧我這腦子,這廂房中的油燈早就燃儘了,這兩日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卻忘了換。,去隔壁拿盞油燈過來,先對付一晚。”
“哦”了一聲走出門去:“你們先彆亂動,我去去便回。”從牆邊撿起火把向隔壁房中走去。
隨著她的離去,房中漸漸暗了下來,唯有際朦朧的月色透過房門照入室內,董夢琪的聲音在身邊傳來:“雨,你身後有把椅子,讓夏姑娘坐下來等。”
穀雨答應一聲,轉身向後在黑暗中摸索,夏薑就在他身邊,正要推辭,忽見昏暗中眼前忽地晃過一道人影,緊接著寒光一閃向穀雨的背後紮去。
她想也不想,大叫一聲:“心!”用力向穀雨撞去!
緊接著胸口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麵前那饒麵孔模模糊糊,卻足以讓她看得清,是董夢琪!
此刻她麵孔猙獰,臉上是一股令人心寒的狠厲。
變故突起,穀雨背身而立,待回過頭來時恰見夏薑的身子向後栽去,董夢琪手中攥著一把匕首,向穀雨紮來!
穀雨定定地站在原地,整個人傻了一般,眼睜睜地看著那匕首向自己胸前而來。
“穀雨!”夏薑仰躺在地,嚇得魂都飛了,用力喚道,右腳用力踢出,正踢在董夢琪的膝蓋上。
董夢琪吃痛之下,身體向後登登登退出幾步,穀雨仍呆愣愣地看著她。
董夢琪咬著牙:“還等什麼?!”
自床底、櫃中噌噌蹦出好幾條人影,正是巡檢司的兵丁,董夢琪道:“這兩人要對白捕頭不利,還不快快拿下!”
兵丁更不廢話,手中兵刃一抖,徑直向穀雨而來。
穀雨腦袋嗡嗡作響,隻有一個聲音迭迭而至: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董夢琪。
董夢琪垂下眼瞼,避開他的目光,迅速向門外退去。
房中乒乒乓乓打將起來,白手擎著油燈飛跑而至,嚇得臉蒼白:“穀雨出了事?”就要往裡衝,董夢琪一把將其攔住,白急於擺脫母親的糾纏:“娘,還不去救穀雨!”
董夢琪緊咬牙關死死拖住白,直將她拖到角落中,兩手抱住白不教她動彈,白嚇壞了:“娘,娘,究竟是怎麼回事?”
董夢琪眼淚流了下來,嘴角已被她咬得出了血,她沉默著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