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袋無所謂地道:“不稀罕,大不了把我扔出門去...唔!”那邊廂海平氣不過,悄悄動了手。大腦袋疼得一激靈,李文石在海平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記,囑咐大腦袋道:“你傷了筋骨,醫治過程少不得疼,你忍著些。”
大腦袋忍痛點頭,不願兩人看輕自己,將頭彆過一旁。
到此時他的目光才有變化,那是對夏薑的擔心。
文安裡,一群神色疲憊的大乘教教徒急匆匆走過,穀雨從巷子中走出,目光陰沉地看著一隊人消失在眼前,這已經是他遭遇的第三波人馬,從對方的行事風格中他察覺到一絲熟悉的味道。
大乘教,他們在找誰?
自己嗎?按理趙顯達將他從應府中搶走,大乘教的任務已便告一段落,昨夜他趁亂逃走,趙顯達確實可以緊急召喚大乘教的爪牙大鎖全城,隻是越往文安裡深處走,遇到的追兵越多,穀雨反而推翻了先前的猜想。
他從未見過潘從右,僅憑白的一句話他便隻身前往,如今看來到底還是冒進了。
今日與昨日不同,昨日還有夏薑等人作為外援,今他形單影隻,若是陷在大乘教的包圍圈中,擺在他麵前的選擇隻有束手就擒,他一夜未眠,此時精神有些恍惚,正巧麵前又是一隊追兵遠遠走來。
穀雨心中一凜,見路邊有個早點攤子,快步走了過去,背身坐了下來。
追兵自他身後急匆匆走過,其中一壤:“究竟躲到哪裡去了?”
另一人應道:“跑不遠的,護法已將這一帶封鎖起來,各處要道均有咱們的人,這次上麵鐵了心要把人找出來,弟兄們都警醒著些。”
兩人邊話邊去得遠了,穀雨正要站起,二已走到麵前,殷勤地道:“客官要吃些什麼?”
穀雨剛想推辭,鄰桌的閒談吸引了他的注意:“聽了嗎,昨夜那場大火可不,聽燒死的還是一名應府的捕快。”
穀雨心中一動,向那二道:“麻煩來碗粥。”
二答應一聲快步去了,穀雨瞥向鄰桌,見是四名男子,一個上了些歲數,另外三個則很年輕,方才話的正是那名中年男子,一名年輕人搖了搖頭道:“聽死的不是捕快,這事尋常百姓知道得不多,但架不住以訛傳訛,什麼的都有,我也鬨不清楚,不過問方肯定知道,他舅舅畢竟是巡檢司的。”
另一名年輕人給了確切的答案:“確實不是,我舅舅昨晚忙到半宿才回家,那大火據連鄰裡的房子也引燃了,巡檢司和應府抽調了大量人手才將火勢撲滅,”他身子趨前,壓低了聲音,穀雨側著耳朵才能聽清:“火起時那姓白的捕快不在家,死的是他的妻女!”
穀雨聞聽此言如同五雷轟頂,腦袋嗡了一聲。
那年輕人繼續道:“聽是被搜捕的案犯打擊報複,殺了他一家子,另外還有幾名巡檢司的軍卒原本在他家中守衛,結果也都遭了毒手,屍首在大火中燒成了灰,撿到的骨頭加起來都拚不出一個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