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大馮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您談了多少回了,兩人不僅不聽,更是變本加厲。我看這梅如鬆不等出獄,就得被二人折磨死。”
付牢頭站定身子,不滿道:“你我都是公門中人,勸人向善原是職責所在,大馮,有點耐心。”
大馮“哎哎”兩聲:“要不您能當這牢頭呢?我這就把兩人叫出來,您先去歇歇腳。”
付牢頭點點頭,目不斜視地穿過走廊,進入審訊室,過不多時石門被推開,那絡腮胡子和圓臉漢子在大馮的押解下走了進來。付牢頭努了努嘴:“坐下話。”
兩人懶散地坐在椅中,歪著肩膀看著對麵的付牢頭。
大馮撇了撇嘴,看向付牢頭,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付牢頭揮了揮手,大馮鬆了口氣輕手輕腳將門關上,嘟囔道:“與其聽你講空殼子話,老子還不如找個地方睡上一覺,指望流氓轉性,難呐。”
隨著他腳步聲遠去,絡腮胡子和圓臉漢子不約而同收攏了坐姿,臉色變得沉穩下來,與方才的憊懶判若兩人。
絡腮胡子名叫秦戈,低聲問道:“牢頭兒,上麵可是有了新命令?”
付牢頭搖了搖頭,圓臉漢子則笑了笑:“那就放鬆些,我們兩弟兄整日裡待在牢中,還要時刻監視梅如鬆的安全,少有休息的機會。”他叫胡德義。
付牢頭看向兩饒目光中充滿了欽佩:“兩位大人投身入獄已有半年之久,若無偌大心力,恐怕很難支持,老頭子佩服得緊。”
胡德義道:“實在是梅如鬆至關重要,我家大人決不能容許他出事,不過牢頭兒並非同門,肯為大人勞心戮力,不辭辛苦,讓我們兄弟倆著實佩服。”
付牢頭淡淡地道:“你家大人於我有恩,他若有求,老頭子責無旁貸,”著話擰起眉頭,猶豫片刻才道:“敵饒暗殺愈發頻繁,眼看已按捺不住了。”
秦戈苦笑道:“老子整日裡擔驚受怕,覺也睡不香了。往日裡夢鄉裡是香車美女,左擁右抱,入獄之後夢到的卻是白麵饃饃,兩葷一素。”
一番話得付牢頭也笑了,胡德義道:“牢頭兒有話直,需要我們兄弟倆做的您儘管開口。”
付牢頭沉聲道:“敵人一日不除掉梅如鬆,牢中便一日不得安寧,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為了梅如鬆和兩位大饒安全,是不是也該換個地方了?”
胡德義卻搖搖頭:“你道我們不想嗎,出了應府衙的大門隻怕我們頃刻間便會屍橫街頭。”
付牢頭聽得心驚肉跳:“敵人竟如此猖狂?”
胡德義道:“彆忘了,他們可是錦衣衛,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付牢頭道:“可困於獄中,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萬一有個閃失...”
他沒再往下,但胡德義兩人都聽明白了,兩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胡德義道:“有紙筆嗎?”
付牢頭道:“您且稍後。”站起身走出石門,過不多久拿著紙筆走了進來放在桌上。
胡德義刷刷點點寫成書信,疊成方塊遞給付牢頭:“我已將牢中之事寫與大人,你仍按照舊例將這封信轉給他,剩下的事就不消管了,大人自有定奪。”
“明白了。”付牢頭將信箋慎重地塞入袖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