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洶洶地撲向韋氏,韋氏眼見麵前的漢子一個個氣勢洶洶,隻嚇得手腳冰涼,而丈夫躺在血泊之中,她又氣又急,尖叫道:“你敢?我跟你拚了!”
張開兩手向皮猴兒拚命拍打,皮猴兒一邊躲避一邊道:“臭娘們,你讓開,我不和女人動手...哎喲!”
韋氏的指甲劃過皮猴兒的眼角,皮猴兒疼得一哆嗦,伸手一抹竟摸了滿手的血,心中無名火騰地湧上來:“去你媽的!”右手向前一遞,“噗嗤”一聲悶響,匕首深入韋氏胸膛。
韋氏難以置信地看著皮猴兒,都是一個鎮上的街坊,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竟然下了殺手,她的身體慢慢軟倒,氣絕身亡。皮猴兒雙目圓睜,兀自保持著方才的動作,仿佛全身僵硬了一般。
韋捕頭瞧得分明,頓時如五雷轟頂,大喝一聲撲上前,皮猴兒從驚慌中醒過神,再看韋捕頭麵紅耳赤,青筋高努,一副拚命的架勢,他心中翻了個個兒,知道韋氏身死,韋捕頭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與其等著他來日報複,倒不如扯起虎皮先下手為強。想到此處,他高聲叫喊:“弟兄們,不想被姓韋的尋趁,就不能讓他出了這道門!”
閒漢們也是相同心思,呐喊聲中齊齊將韋捕頭圍住。
韋捕頭強忍疼痛,揮拳便打,皮猴兒等人卻不與他硬拚,韋捕頭衝上前,對麵的人便退,韋捕頭身後的人上前便是一刀,韋捕頭疼得哀嚎一聲,轉過身來還擊。那人一得手便向後退,韋捕頭搶上一步,背後又分出一人向他後腰又是一刀。
穀雨耳聽得一眾人大呼小叫,情知出了變故,兩手狠狠在緊閉的兩眼狠狠搓了搓,強自將眼睜開,麵前視野朦朧,他眯起眼好容易看清,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通體冰涼。
自他迷眼至今,說起來話長,其實兔起鸛落不過呼吸之間,卻見韋氏鮮血淋漓倒在血泊之中,而韋捕頭則被眾閒漢圍在當中,看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大喝一聲跳將起來,伸手抓住一人的脖領子用力擲出,右腳踢出,另一人小腿中招,慘叫倒地。皮猴兒看得心驚肉跳,連連道:“抓了他!”
穀雨身如蛟龍拳出如風,不消片刻功夫便將幾人放倒在地。
韋捕頭噗通跪倒在地,身前身後千瘡百孔,衣裳已被鮮血染紅,穀雨搶到他身前:“韋捕頭!”
韋捕頭的眼神已經渙散,他努力看清穀雨的麵容:“彭...彭宇就拜托你了,彆讓他回來。”
穀雨眼淚奪眶而出,忽地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哽咽道:“對不起。”
這場災禍是他帶來的,如果他不出現韋家就不會出事,韋捕頭艱難地呼吸:“不怪你...是我罪有應得...”他劇烈地咳嗽起來,過了半晌又道:“教彭宇做個好人。”
他的目光瞥向不遠處的妻子:“勞駕扶我過去...”
穀雨將他身子拖起,韋捕頭半邊身子倚在他肩上,穀雨幾乎是硬生生將他拖過去的,韋捕頭坐在地上,兩手緩緩牽起韋氏的手,身子一軟倒在妻子身旁,漸漸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