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臨心裡竊笑,表麵上一本正經地道:“信不過老子,還信不過趙將軍嗎?”
一群兵丁笑道:“那自然是信的。”
“辛苦。”丁臨拱拱手,揚長而去。
曹克攀見他從容不迫,對答如流,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他低著頭琢磨半晌,眼睛漸漸明亮起來。身邊的親兵歪著頭睡得正香,曹克攀偷偷捅在他腰眼,親兵晃了晃身子,含糊道:“彆鬨。”
曹克攀心頭火起,在他腦袋上狠狠拍了一記:“兔崽子,就知道睡覺!”
“哎喲!”親兵嚇得一激靈,身體噌地彈起來。
“乾什麼?!”當即招到巡邏兵丁的震懾。
親兵扭頭看向曹克攀,卻見將軍一臉鐵青地看著自己,他陪著笑臉慌亂地坐下:“沒事,沒事,睡迷糊了。”見巡邏兵丁罵罵咧咧地退回去,這才敢撓撓頭,苦著臉看向曹克攀:“將軍,您這鬨得哪一出啊?”
曹克攀繃著臉:“把人都叫起來,彆睡了。”
他想了想,又囑咐道:“傳兩句話:一、明天便是咱們的死期;二、今晚是唯一逃命的機會。”
那邊廂丁臨正要去找小白,瞥眼看到黑夜中佇立的帥帳,想到這一晚裝神弄鬼,竟沒被人發覺,說不定......想到此處熱心翻湧,向帥帳的方向走去。
帥帳裡的宋憲與吳承簡沉沉睡去,楊伯擎著刀站在門口。
帥帳四周約有三、四十名士兵各個手持利刃,外圍則不時有巡邏隊伍遊走,這倒不是楊伯的布置,實在是兩位老大人謹小慎微,生怕被人偷了營。
丁臨躲在暗處看了半晌,瞧這架勢針潑不進,彆說自己了,便是小白那種武藝高強之人恐怕也隻能無功而返,思量片刻轉身向回走去。
這一遭卻是偷偷摸摸,躡足潛蹤,好容易摸到小白所在的營房後,他尖著嗓子學了聲貓叫。
小白忽地睜開眼睛。
門口兩名守兵經過方才的驚嚇,倒也沒敢再睡覺,正在低聲說著話,忽聽得一聲貓叫,頓時停下交談,先前被打的那人喃喃道:“早過了春天,怎麼叫得這麼慘?”
同伴嘻嘻笑道:“哪像你老婆,一年四季都叫得那麼好聽。”
“去你媽的!”先前那人舉手便打,兩人正在笑鬨間,忽見人影一閃,丁臨背著手出現在麵前。
兩名兵丁苦了臉:“又來?”
丁臨笑道:“這次是找你們倆的。”
“找我們?”兵丁指了指自己。
丁臨伸手攬住兩人肩頭,向房內走去:“對,給你們升官。”
三人剛走進房中,一個人影斜刺裡搶出,右掌迅捷無倫地在一名士兵耳邊一拂,那士兵嚶嚀一聲,隨即軟倒在地。
“嚇!”另一邊的士兵大驚,還不等反應過來,丁臨已變了臉色,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揮動醋缽大的拳頭擊中他的小腹。那士兵噗通跪倒在地,不等呼救出聲,丁臨在他喉頭狠狠一擊,士兵兩眼一翻,當即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