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江樂道:“誰讓您長得凶巴巴的,哪個孩子看了不怕...哎喲!”頭上吃了一記爆栗。
周圍冷哼一聲,上前見禮:“關老爺子,您一向可好?”
關老頭抱拳還禮:“周捕頭,多日未見了。”
周圍歉意地道:“是我的不是,早該來看您的,那個...陸姑娘來過嗎?”
關老頭一怔:“她已多日沒來了,周捕頭怎麼想起問起她了?”他臉上帶著些嫌棄,私下裡不知跟何姐罵過穀雨多少次,何姐知道這老頭兒自視甚高,對陸詩柳的出身頗有微詞,他當官之時從不曾流連於風月場所,離開官場之後對那地方更是深惡痛絕,她對關老頭三令五申,關老頭好歹沒在陸詩柳麵前擺臭臉子,但也僅止於此。
周圍想了想又道:“昨夜也沒聽到穀雨家有動靜?”
關老頭搖了搖頭:“周捕頭,您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周圍不願多事,扯了個謊道:“您想多了,我在茶點鋪沒找到陸姑娘,還以為她來穀雨家了,您老歇著吧,我去忙了。”
正要告辭,關老頭卻拉住了他:“聽說胡應麟要回來了?”
“誰?”周圍皺眉道。
關老頭不滿地道:“街頭巷尾都傳遍了,你還要誆老夫嗎?”
周圍哭笑不得:“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位是誰。”
關老頭道:“半年前我與一道同好在常林書院講學,痛斥朝廷弊政,為萬民請命,胡應麟便在其中。隻是好久不長,參與講學的無論世外大儒還是朝堂官員,被官府抓了去投入大獄,自此生死不知。”
這事周圍是知道的,他還親自參與過抓捕,隻是來自上峰的命令語焉不詳,隻拿人不問罪,他也不敢多問,如今聽關老頭提起,隻好硬著頭皮道:“似乎...有這檔子事。”
關老頭瞥了他一眼:“這兩日坊間傳聞胡應麟因不忍民間疾苦頂撞皇帝被關在金陵大獄,不日便會返回京城,陛下要親自審他。”
“哦?”周圍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小白、穀雨站在船頭,兩岸風景不斷被拋甩到身後,兩人默默無語良久,最終還是小白沉不住氣:“你相信是那些兵丁做的嗎?”
穀雨輕聲道:“我不知道。”
小白道:“還會不會有人死?”
穀雨道:“我不知道。”
小白又問道:“我們能安然到達京城嗎?”
回答他的還是那句:“我不知道。”
小白的右拳重重地砸在船舷上,他攥緊拳頭又鬆開:“小穀,我現在心裡亂得很,也憋屈得很,有力氣使不出,告訴我該怎麼做?”
穀雨收回目光:“什麼都不要做,有時候不知道往哪裡走,停下來也是一種前進。”
大腦袋走過來:“穀雨,夏郎中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