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風馳電掣奔到艙口,一名士兵渾身是血地迎麵跑來:“救我...”
話音未落,已被身後的士兵一刀捅在後心,前邊的士兵身子一抽搐,向前撲倒,那後邊的士兵殺紅了眼,見前方還有兩人,鋼刀一擺竟向穀雨和小白撲來,小白驚得呆了:“怎麼回事?”
穀雨冷哼一聲,身子如離弦之箭搶到那士兵麵前,那士兵隻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後腦勺被人拍了一記,腦袋嗡了一聲,眼前一黑撲倒在地。
小白這才回過神,穀雨已站在艙口前,晃亮火折子向裡觀瞧,他三步並做兩步站到穀雨身邊,眼前的一幕是他這一輩子從沒見過的慘烈。
昏暗的光線下士兵將鋼刀毫不留情地揮向了原本是同袍的弟兄身上,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數人,目光所及無論是地板上還是船上,皆被鮮血塗滿,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呻吟聲、斷斷續續的喊殺聲,直如人間煉獄一般。
“唔...”小白用手捂著口鼻,控製著陣陣作嘔的衝動。
“救人!”穀雨卻似毫無所覺,揮舞鋼刀衝了進去,麵前兩人廝殺正酣,臉上、身上儘是鮮血,穀雨矮下身子,一刀砍在一人腿彎,那人哎喲一聲摔倒在地,鋼刀脫手而出。即便穀雨刀未出鞘,但是那沉甸甸的刀身頗有分量,那人疼得齜牙咧嘴,對麵士兵趁此良機狠狠砍向對方,臉上猙獰可怖,狠辣決絕,毫無昔日同袍情分。
穀雨調轉刀柄,搗在那人小腹,士兵悶哼一聲,捂著小腹跪在地板上,鋼刀拿捏不住,嘭地掉在地上。
穀雨足尖連踢,兩人兵刃被踢到黑暗的角落之中,穀雨回過頭:“小白,來幫忙!”
小白猛吸一口氣,身子彈射而出,兩人衝入混亂的戰團。
潘從右衣著淩亂,顯然也是從睡夢中驚醒,著急起身,鞋也來不及提上,在丁臨的攙扶下急急向船艙走來,此時大多數人已聽到了動靜,慢慢向船艙聚集,範新城急急趕來:“大人,沒事吧?”護衛潘從右安全是首要職責,範新城還是拎得清的。
“去看看!”潘從右氣息紊亂。
船老大也聽到了動靜,從駕駛艙中走出,隻是艙外一直有兵丁守著,他隻敢遠遠看著,不敢上前。
等到潘從右走到艙口之時,戰鬥已經結束了,兩隊兵丁兩手抱著頭從艙內走出,小白和穀雨站在中間,一人看著一隊,範新城見每人身上血跡斑駁,情知不妙,立馬派人接管了小白和穀雨的工作。
走在最後的是幾名水手,戰戰兢兢地躲避著地上的士兵,好容易走出艙口,也被範新城一並接管。
潘從右走到艙口探頭一看,渾身力氣登時被抽乾,搖兩搖晃三晃,便要向地上跌倒,丁臨將他扶著靠牆坐了,潘從右如喪考妣,眼睛看向眼前的小白,嘶聲問道:“怎麼回事,為何如此?”
小白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穀雨押著一名兵丁走過來:“跪下!”
那兵丁頭發、臉上、身上血跡斑斑,凶狠的表情中又夾雜著恐懼,看上去十分怪異,穀雨用足尖在他腿彎一點,那兵丁噗通跪在地上,穀雨道:“大人,找了個勉強能說清楚話的。”
那兵丁定定地看著潘從右,艱難開口:“我睡在老郭不遠處,睡得正熟之時,忽然聽見有人喊了一聲什麼,我便驚醒了,緊接著便看到老郭死了,胸前插著匕首,而老崔一夥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弟兄們便大聲質問,那老崔支支吾吾說不出個完整話來,弟兄們便知道是他惱恨老郭,因此便殺了老郭,再趁夜深人靜逃走,可惜被弟兄們發現了,那還能讓他活著嗎?”
那兵丁臉部肌肉痙攣般的抖動著:“那必須要殺了他,為老郭報仇,老崔也有一班兄弟,一個人動了手,緊接著便是第二個,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