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潮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他又不是順風耳,聽不到的。”
董心五無奈地搖搖頭,回過頭去看胡時真,卻見他整個人丟了魂一般,形容枯槁,乾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屁股上皮開肉綻,瞧上去觸目驚心,兩名皂隸將他拖上了堂。
程正誼放下卷宗,抬頭看向癱軟在地的胡時真:“你招是不招?”
胡時真費力地擠出聲音:“學生說的都是真話。”
程正誼頗為意外地揚了揚眉,這書生的硬氣超出了他的預料:“你今天不招還有明日,明日不招還有後日,本官有的是時間與你耗。”
胡時真抵受不住對方的目光,畏懼地低垂下頭,程正誼將驚堂木一拍:“退堂。”
昏暗的房間中,兜頭一盆涼水,陸詩柳打了個激靈,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麵前的景象使她大吃一驚。幾名大漢手持利器靜靜地站著,在幽暗的光線下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自己,陸詩柳嚇得汗毛立起,隻是兩手被反縛,根本無從抵抗,薛承運和小辣椒陸續醒轉,兩人均是五花大綁,薛承運臉色鐵青:“爾等是什麼人,可知道我是誰?”
那首領抱著肩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公子是什麼人?”
“家父是刑部司獄司的司獄,還不快快放人!”薛承運挺了挺胸膛,但他很快發現對方的表現並沒有出現他預期中的驚慌,對方好笑地看著他,這一來他倒慌了,胸膛也垮了下去:“你...你們不怕嗎?”
那首領看了看同伴,表情誇張:“我好怕喲,”同伴嗤嗤而笑,他玩味地看著薛承運:“薛公子,知道你是官宦子弟,但一個從九品的官兒還看不在哥幾個眼裡。”
他的眼神猶如貓戲弄耗子,讓薛承運很不舒服,又氣又怕,呼吸不覺粗重起來,陸詩柳壯著膽子道:“你們為何要抓楊哥,可是與他有仇嗎?”
那首領道:“我與他沒仇,但有件事卻要著落在你身上。”
“我?”陸詩柳定定地看著他:“可我並不認識你。”
“我叫廖文生,你以後便算是認識了。”向同伴努了努嘴,那同伴會意地點點頭,走出了門,不久後拖著一人走了進來,正是楊哥。
再看此時的楊哥嘴歪眼斜,臉上掛著血跡,顯然在三人昏迷期間,這個無賴的日子也不好過,見廖文生向自己望來,蹣跚著跪在地上:“小的也不知哪裡得罪了諸位好漢,我這裡給各位陪個不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廖文生卻不理他,轉向陸詩柳:“聽說這人能救胡時真的命?”
陸詩柳拚命點頭:“是這樣,如果好漢爺把他交給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儘。”
廖文生一擺手:“客套話就免了,你要如何謝我?”
陸詩柳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小辣椒雖然害怕,卻擋在陸詩柳身前:“姓廖的,你彆欺負女人!”
“你以為我圖她身子?”廖文生好笑地看著小辣椒三人:“一個青樓的妓女罷了,爺們從來不缺女人,你太給自己臉了。”
陸詩柳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廖文生笑意收斂:“這楊哥我可以交給你,但是你要給我找到一樣東西。”
陸詩柳疑道:“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