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頭扭頭看向穀雨:“那小子就是來監視我的,你為何阻攔我?”這老頭兒原是都察院的一名監察禦史,十年前被罷了官,自此之後似乎患了失心瘋,也不知是不是當官時得罪的人多了,總是感覺身邊有人不懷好意。
穀雨苦笑道:“你家徒四壁,一介平民,有何可監視的?得虧人家不與你計較,若是人家還擊憑你這副身板豈能抵擋地住?”
關老頭篤定道:“那小子隱藏地深,你這種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哪能看得出來。”
穀雨打了個哈欠,正要與關老頭爭辯幾句,何姐端著兩碗粥去而複返:“你二人還沒吃早點吧?”
穀雨連忙接了過來遞給關老頭一碗,苦笑道:“昨夜抓了一晚上賊,到今晨才回來,睡了不過一個時辰便被他吵醒了來。”後者恍若未聞,老實不客氣地接過,埋首碗中享受起他的早點。
一隊軍卒手持文榜穿街而來,警惕的目光依次掃過人群,軍頭一指人群中高大的男子:“你,過來!”
男子嚇得傻了,戰戰兢兢地走出:“差爺,是叫我嗎?”
軍頭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身旁軍卒將文榜展開,與畫像中的麵影認真比對,那男子不敢抵抗,眼巴巴地看著兩人查驗,軍卒搖了搖頭,軍頭鬆開衣領:“滾吧。”率領著人馬揚長而去。
人群望著軍卒的背影竊竊私語:“出了什麼事?”
“怕是京城中又出了大案。”有人猜測道。
小巷中李福探出頭來,機警地觀察著街麵上的動靜,在確認官差遠離後率先走了出來,唐海秋跟在他的身後,兩人迅速穿過人群走入對麵的巷子中,在胡同裡七轉八轉來到一處院前。李福從腰間掏出鑰匙輕手輕腳地將門打開,唐海秋一個箭步竄了進去,李福四下瞧瞧,隻見胡同裡空無一人,迅速閃身入內將門關上。
唐海秋已歪倒在堂前的椅中,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李福蹲在他的麵前,寒光一閃,唐海秋的刀刃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乾什麼?!”
李福麵無表情地道:“你的傷口難道不需要處理嗎?”
唐海秋戒備地看著他,似乎在思索,片刻後他收回了刀,然後將衣裳脫下扔在地上。內衣早已被鮮血染紅,他也一並除下,經過一夜的折騰,傷口已與內衣粘在一起。他緊咬牙關疼得直打哆嗦,血液再次噴湧而出,那邊廂李福已取了金瘡藥與藥棉,快速地堵住傷口止住流血。
他的動作很生疏,唐海秋壓抑的呻吟從喉間滲出,讓他更加慌亂。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將傷口包紮好,兩人不由地同時舒了口氣,李福將血衣從地上撿起,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院外響起一陣響亮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