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陸陸續續散開,周圍望著明顯變得緊張起來的氛圍,表情漸漸變得陰鬱起來,向巡城禦史道:“我這裡尚有三坊未通知到,少陪了。”轉向穀雨:“你怎麼安排?”
穀雨道:“我還要往各城門查探。”
周圍擺擺手:“注意安全,遇事不要硬來,弟兄們都在左近,必要時高聲示警。”招呼手下的捕快去了。
穀雨跨上馬向巡城禦史拱拱手,抓住韁繩一抖,馬蹄奮起,趕往下處城門。
芍山,方偉站在山腳下向上仰望,隻見植被茂密鬱鬱蔥蔥,時至中午日頭正烈,山上看不到什麼人影。他邁步上了山,爬了約有盞茶功夫,偏離主道沿著羊腸小道翻向後山,此時的山路已變得崎嶇,沿路之上枝丫橫叉,方偉目標卻很明確似乎心中已有了目的地,盯著烈日走到後山的山腰處,高大茂密的柏樹掩映下,赫然出現了一個茅草屋。
方偉停下腳步,從地上拾起折斷的樹枝,湊近鼻間聞了聞,斷折處流露出新鮮的清冽味道,顯然斷折不久。他將鐵尺自腰間抽出,悄悄挨到門邊。門內卻傳出了聲音:“方捕頭,既然來了就彆畏畏縮縮的,進來說話。”
方偉的臉色一變,沉住氣將門推開,昏暗的室內站著兩人,其中一人正是唐海秋,另一人被反縛雙手,頸間架著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正是他的結發妻子方氏,她的頭發淩亂腮邊紅腫,衣衫被扯掉大半,露出瘦削的肩膀。見到方偉到來,眼淚嘩地一下流了出來,方偉看在眼裡,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恨不得衝上去將唐海秋碎屍萬段。
唐海秋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有恃無恐地晃了晃手中匕首,刀尖指了指方偉,又在方氏嬌嫩的肌膚上比劃了一下,方偉麵色鐵青地將鐵尺扔在地上,見他的視線看向身後,沉聲道:“我沒有帶人來”。
“方捕頭果然是個講規矩的人。”唐海秋的語氣說不清是讚揚還是揶揄:“記性也相當不錯,還記得這芍山後山的茅草屋。”
方偉哼道:“當年你被逼走投無路逃到這裡躲避抓捕,結果還是被官差翻了出來。”
唐海秋道:“那夜衝在最前的便是你,我對方捕頭的英勇無畏印象極為深刻,想不到五年後我們還會在這裡相見吧。”
方偉冷冷地看著他:“敘舊的話還是留待以後吧,放了內子,什麼條件都好說。”
唐海秋笑道:“方捕頭還是這般急脾氣——給我準備一套公服,到夜晚送我出城。”
方氏牟足了氣力喊道:“不要聽他的,這淫賊十惡不赦,快快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