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手腳皆佩戴著沉重的手銬和腳鐐,由純鐵鑄造,因此重量較尋常衙門的重了好幾倍。軍卒將兩人的手腳鐐銬解下,將兩人的手臂反縛在身後,用麻繩結結實實地綁了。李福不斷地瞟著穀雨,穀雨怕他露出破綻,暴喝道:“看什麼看,待會有你受的!”他往上擼了擼袖子,將腕間季安的手鏈露了出來。
李福身子一顫,低下了頭。軍頭看了眼穀雨,笑了笑:“有樣兒了。”
錦衣衛指揮使司的正門,一名身著內衣的男子跑了過來,角門前值守的軍卒皺了皺眉,鋼刀出鞘指向來人,厲聲道:“衙署重地,不得衝撞!”
那男子奔得太急,腳下虛浮,一個趔趄摔倒在軍卒麵前,軍卒懵了:“什麼情況?”提刀上前,男子抬起頭,一臉的焦灼之色:“我是小旗官高天材,今晚家中招賊,將我飛魚服和腰牌偷了去,我怕有歹人彆有企圖,特來通傳。”
軍卒皺起眉頭:“你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
高天材哭喪著臉:“我的腰牌被賊人偷了,我的上官叫做黃光遠,這個這個......”說到一半才醒起上司早就回家了,當下也不能為其作證,隻把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兩名錦衣衛正巧從角門中走出,似乎剛剛下值準備回家,其中一人聽到高天材的名字不由地停下了腳步,另一人疑道:“怎麼了?”
那人歪頭看著高天材,見其神色不似作偽,想了想向他走來:“你叫高天材?”二人正是先前穀雨在灶房前偶遇的那兩名錦衣衛。
高天材抬起頭,見軍卒身旁多了兩人,其中一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點了點頭,那人又道:“你的上官是不是周青柏?”
高天材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我的上官叫做黃光遠。”
那人臉色變得鐵青,猛地直起身:“壞了!”他看向軍卒,軍卒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迷茫地看著他:“速速通知各所,家中進了賊,化名高天材,意圖不顯,速速將其緝拿歸案!”
軍卒的臉色也變了,這事要是追究下來,他也難辭其咎,撒腿便往衙署內跑去。
“慢著!”軍卒停下腳步,那人想了想:“既然他提到周青柏,兩人想必有些淵源,先通知他。”
詔獄門前,穀雨向軍頭拱手道:“這情分我記下了,改日請哥哥吃酒。”
軍頭回禮:“無妨,救人要緊。”穀雨一愣,但他隨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軍頭不放心地道:“這事辦完了,趕緊去找沈大人批條zi,彆讓兄弟為難。”
穀雨覺得有些抱歉,咬著牙點了點頭,軍頭上下看看他:“你一個人能行嗎,我派兩人護送你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