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驚道:“傅大哥!”仇視著豆豆,牙縫中崩出字來:“王八蛋,納命來!”合身撲上,豆豆舉刀格擋,兩刀相撞之時,他卻又扭轉身姿橫挑而起,用的卻是劍勢。羅陽怔怔地看著胸口的血跡,豆豆一刀將其劈倒。兩員的士兵痛呼道:“將軍!”舍了對手齊齊向豆豆撲來。
摔倒在石階下的士兵爬起身來氣勢洶洶地向穀雨而來,穀雨將旗杆拋在一旁,雙手持刀與亂軍戰在一處,隻是麵對著四五名凶悍的士兵他那稀鬆的功夫令他左右支絀,難以招架,片刻後便傷痕累累,被對方淩厲的攻勢逼得連連後退,忽然身後一緊已被人抓住後脖領,隨之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其帶翻在地,豆豆搶在他身前大刀如毒蛇吐信,似風卷殘雲,一刀既出直取對方要害,得手後立即變換招式毫不拖泥帶水。
穀雨從地上爬起,難以置信地看著此人如入無人之境,砍瓜切菜般便將四五個人砍翻在地。他回頭看去,隻見原本豆豆被包圍的地方躺著七八人的屍體,等他回過頭來時恰好與豆豆陰冷的眼神相遇,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豆豆的目光越過他看向更遠處,隨即向石階的方向奔去。他的戰力被亂軍看在眼中,見此人靠近,馬玉璋喝道:“攔住他!”當即便有十餘人迎向豆豆,豆豆喘了口粗氣,將刀上的血用力甩了甩毫不遲疑地迎了上去,穀雨緊跟在他的身後殺了過去。
此時的亂軍尚餘一百五十餘名,禁軍加上錦衣衛能參與戰鬥的卻不足九十人,風暴中心的萬曆二十餘人像風暴中的一艘小船,隨著雙方的攻勢左右飄搖。周青柏與錦衣衛的身上皆已遍體鱗傷,但仍頑強在將萬曆護在中央,萬曆手捂著肩頭傷口,滿臉的恐懼。寺門距自己不過數尺,但卻如天塹般再也近不得分毫,身旁一名錦衣衛胸口中刀,倒在萬曆身旁,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又是一名錦衣衛倒下,亂軍猙獰的麵孔近在眼前,血腥味讓他陣陣作嘔。
由於兩名錦衣衛的犧牲,亂軍覷到空處搶入包圍圈,萬曆隻覺得眼前忽然多出片片刀影,嚇得連聲尖叫。
毛懷山看著遠處黑煙漸漸消散於天際,他收回目光看向石階之上的萬曆,忽然長身而起:“吾皇命在旦夕,弟兄們隨我救駕!”
上前兩步從一具屍首旁撿起長刀衝了上去,身後的姚豐和錢貴互視一眼:“救駕救駕!”紛紛撿起武器,身後的士兵也不再猶豫分彆舉起武器,跟隨在毛懷山的背後向亂軍衝了上去。豆豆將一名士兵砍翻在地,毛懷山已奔到他身邊,豆豆笑了笑,毛懷山道:“去你ma的!”向地上啐了一口,看了看早已疲憊不堪的穀雨,大喝一聲向亂軍衝去!
這一支有生力量的加入,讓戰場的局部發生了騷動,毛懷山長臂揮舞,將一柄鋼刀舞得密不透風,帶著身後的士兵加入了戰團。
榮平看著毛懷山,一拍身旁的邊將:“救駕,再不行動咱們也會被認定為叛軍的!”這一句話點醒了其餘邊將,學著毛懷山從地上撿起刀槍紛紛加入戰團,這一來場間形勢瞬間逆轉!
李征帶著崔文跑出兩裡地,忽見前方塵土飛揚,黑壓壓的騎兵挾著雷霆之威氣勢洶洶而來,李征大喜過望,連忙在道中揮動雙手。騎兵奔到近前,李征亮出腰牌稟道:“我是順天府衙李征,速速隨我救駕!”
援軍正是三千營的一名都指揮,探出半個身子將他的脖領子抓住,李征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騰雲駕霧般已經坐到了馬背上,嚇得他緊緊摟住都指揮的腰肢,對方一抖韁繩:“邊走邊說!”騎兵隊呼嘯而過,直奔香山。
豆豆看著寺門前不足五十人的亂軍:“放下武器,不要負隅頑抗了!”
馬玉璋、陳鼎立渾身是血,看著對麵人數眾多的禁軍、錦衣衛及邊軍,萬曆站在豆豆的身後,麵目猙獰:“朝廷賞賜優厚,為何爾等要叛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