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緊咬牙關,眼中的怒火清晰可見,徐開龍眼見場麵要糟,連忙和稀泥道:“小胡,這件事便讓與姚井兒,待他日我再尋一好姑娘給你做媳婦,如何?”
胡佳胸口劇烈起伏,抿緊了嘴巴不做聲,徐開龍走下石階,用力在他肩頭拍了拍,輕聲道:“這件事包在叔身上,若是不滿意你找叔,不要和你嬸嬸置氣了。”
徐開龍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胡佳也隻能咽下這口氣,悶悶地道:“我知道了。”
徐開龍歡喜道:“這才對嘛。”
姚中慧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夏薑,揚手道:“寨子裡好久沒有喜事了,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為二位新人置辦酒席,拜堂成親!”聚義廳中登時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和起哄聲,姚井兒嗬嗬傻笑著接受一眾山賊的取笑與祝福。
夏薑猛地抬起頭,正迎向姚中慧似笑非笑的神情,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無比。
穀雨捂著腹部沿著城牆根飛快奔跑,忽聽城門處遠遠傳來廝打聲,想來是守兵與高策的人馬已戰在一處,自己若想儘快告知官府,最快的道路便是從右安門進入。但腹間疼痛難忍,僅靠雙腿難以抵達府衙,正苦惱間忽見前方一個茶棚,這茶棚極為簡陋,四麵無遮無擋,頭頂以木樁支撐竹席篷頂用來遮陽,三五人坐在木凳前喝著茶,道旁的樹旁拴著兩匹馬。
穀雨見狀跑到近前,伸手解下韁繩。
“哎,哎,乾什麼呢?!”茶棚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怒氣衝衝地走向穀雨。穀雨回轉身子,那中年男子登時嚇了一跳,隻見眼前的少年麵目猙獰,腹間鮮血淋漓,不禁害怕地退後一步,顫聲道:“你,你怎麼...?”
穀雨道:“借你的馬一用,日後可去順天府衙取回。”翻身上了馬,一抖韁繩,奔馳而出。
中年男子急道:“我的馬,我的馬...”跟著跑了兩步,眼見越追越遠,隻得停下腳步,頓足道:“這什麼世道。”
穀雨心中焦急連踢馬肚,風馳電掣趕往右安門,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已來到城門前,城門守兵揮戟上前阻攔,見穀雨一身血汙,驚道:“下馬!”
穀雨道:“我乃順天府捕快,有緊急公乾,望各位將軍予以通行!”
一名守兵道:“腰牌何在?”
穀雨愣住了,他早已被程介沒收了腰牌,哪裡還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守兵見其猶豫,向同伴使了個眼神,四五名守兵將其團團圍住:“下馬回話,否則就地擊殺!”
穀雨急得熱汗直流:“我確有緊急狀況急需報知府衙,片刻耽誤不得!”見守兵充耳不聞,持戟向自己逼近,咬牙一甩韁繩便要硬闖,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忽地城門洞中奔出一人:“小穀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