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簡看著王詩涵的轎子遠去,這才回轉有司。將包袱放在桌前,後背靠在椅中陷入了沉思,下屬從門外走進來稟道:“大人,折子已經寫好了,您看看若沒有問題,我便遞上去。”說著將折子遞到桌前。
王承簡手指在折子上扣動,發出篤篤的聲音,他沒有說話,下屬在一旁靜靜等待著,過了半晌王承簡站起身:“下麵還有什麼事嗎?”
下屬一愣:“還有些收尾的工作要處理,”見王承簡將折子抄在懷裡,披著外衣:“大人要出去?”
王承簡唔了一聲:“我出去一趟,這折子先放在我這裡,你不消管了。”下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視王承簡急匆匆奔出了門。
王府門吱呀一聲打開,從中走出兩人,正是穀雨和小紅,小紅邊走便道:“小穀捕頭,小姐過不了多久便回轉了,你不在家中等待消息,偏往這順天府衙走一遭,卻是為何?”
穀雨機警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隨著小紅走下石階彙入人流:“枯坐府中靜待消息,對我實在是種煎熬,抱歉抱歉,勞煩小紅姑娘隨我走一趟。”
小紅倒也大度,擺了擺手:“無妨,隻是覺得多此一舉,不過若能從順天府衙得到確切消息,我想你也便心安了。”
兩人邊說邊走,逐漸遠去了。人群中轉出白寬等人,白寬遠遠地盯著王府的高亮大門,身後的一名手下道:“這便是王承簡的府邸。”昨日白寬率人直追到順天府衙附近仍未發現穀雨的足跡,白寬擔心事情敗露,派人出城通知高策按兵不動,在城外靜觀其變。自己則領著人在府外觀察,隻待看到捕快拿人便領著兄弟潛逃。
哪知直等到月上樹梢也不見動靜,白寬心中疑惑,猜測是府中出了事。轉念便想起失蹤的穀雨,細細思索之下便將嫌疑鎖定在昨日巧遇的那頂小轎之上,王詩涵情急之下曾以身份相挾喝退眾兵,卻也留下了痕跡。白寬按圖索驥尋到她府上,隻是見府牆高聳,下人頻繁進出,也知道混入其中必然十分不易。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將人散出去,分布在王府周圍,看看有無進出的可能。”
手下冷冷地打量了一眼遠處的府門,向後做了個手勢,幾個身材健壯的男子緩緩彙入人流。
順天府衙門前熙熙攘攘,穀雨帶著小紅緩緩走近,隻見值守兵丁較往日多了數倍,且各個持械警戒麵容整肅,更顯森嚴。穀雨心中一一跳,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慌亂。他囑咐小紅躲到一旁,自己走向角門的一隊守衛:“張大哥,今日您當值?”
那被叫做張大哥的隊正一愣:“穀雨?”隨即反應過來:“你不是被開革出府了嗎,怎麼又來了?”
穀雨麵色一僵,編了個理由:“李捕頭派人通知我,經手的文移似乎有些問題,命我今日過府說明。”
張隊正皺了皺眉頭:“哪個李捕頭?”
“咱們府裡還有幾個李捕頭,當然是李征李大人。”穀雨故作輕鬆道,眼睛緊緊盯著張隊正。
張隊正臉色鐵青:“你不用找他了。”
“什麼?”穀雨心中一沉。
“李捕頭昨日在府中七竅流血,暴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