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峰從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黃老板掙紮著想站起身,一名漢子按著他的頭,段西峰蹲了下來:“黃老板眼光毒辣,小段是相當佩服的。但腦筋卻有些糊塗,記住白龍會的生意你不做也得做,知道了嗎?”
黃老板嘴中嗚嗚做聲,段西峰重複道:“記住了嗎?”
黃老板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段西峰手起刀落,一刀紮在黃老板的大腿上。黃老板的眼珠子猛地瞪大,張嘴欲喊,那漢子一把將他嘴巴捂住,黃老板疼得渾身直打哆嗦,痛苦的呻吟聲被堵在喉間。
段西峰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這一刀是讓你把嘴閉上,不該說的不說,否則真的會沒命。”
渾濁的淚珠從黃老板的眼中留出,他拚命地點著頭,段西峰的視線移向兩名工匠,兩名工匠嚇得魂不附體,忙不迭地表態:“我們死也不會說的。”
段西峰直起身,看著腳下蜷縮成一團的黃老板,從懷中掏出錢丟在地上:“黃老板隻管悶聲發大財,白龍會不會虧待了你。但我若是活不了,你也彆想活。”
吩咐手下:“走。”
黃老板絕望地看著幾人揚長而去,除了腿上傳來的疼痛,更多的是心驚,他知道一場災禍近在眼前。
段西峰出了劉記煙火鋪,路旁停著一輛馬車,廂外裝飾華麗,那幾名漢子站在馬車前。他撩開轎簾鑽了進去,幾個箱子靜靜地摞在一起,他揚聲道:“全貴,咱們走。”
“知道了,大哥。”馬夫是個濃眉大眼的漢子,他揚了揚馬鞭,清脆的響哨聲中馬車緩緩啟動,馬車下的漢子隨著馬車前行。
轎廂內段西峰輕輕將箱蓋揭開,露出黑黢黢的炭粒,他抓了一把放在鼻端嗅了嗅,露出滿意的表情。
轎廂外的全貴側身觀察著轎簾裡的段西峰,見段西峰正將箱盒關上,他連忙回過頭,一臉的若有所思。
大牢內,閉目養神的徐開龍被一陣喧嘩聲驚醒,昏暗的囚籠中三個漢子正揪著一人廝打,邊打邊罵:“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那被打之人幾無還手之力,在那三人圍了起來拳打腳踢。徐開龍冷眼旁觀了半晌,眼看那被圍毆之人漸漸沒了聲息,他忽地站起身來。大腦袋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見他起身低聲道:“大當家的。”示意他彆多管閒事。
徐開龍擺了擺手,低聲回道:“老實待著。”
他一起身便當即吸引了數道目光,徐開龍假裝不知,幾步便走到戰圈,站在一人背後身後抓向對方的後肩,手搭在那人肩頭的一瞬間,對方頭也不回回肘擊打徐開龍的腹下。徐開龍心中一驚,連忙側身避開:“兄弟,兄弟,有話好說。”
他冷眼觀瞧,隻見原本散落在各個角落中的人群全都忘了過來,甚至有幾人下意識地靠了過來。那人一擊不中,回過身來,同時那兩人也停止了毆打,充滿戒備地看著徐開龍,先前那人開口道:“誰是你兄弟,你乾什麼的?”
徐開龍露出笑臉,指著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再打下去,人可就交待在這兒了。”
那人抬起腳,隻見一雙漆麵靴子上儘是汙穢之物,同時一股酸腐之氣迎麵而來,徐開龍皺了皺眉,那人指著地上的人:“吐了我一鞋,該不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