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平跑到後院中,忽然聽見前堂中傳來乒乒乓乓的廝打聲,掌櫃也聽到了聲音,小跑著出了門,看見侯平去而複返不禁一愣,侯平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一把拉住他:“掌櫃,有人想要劫我銀錢,速速放我離開!”
掌櫃神情慌亂:“隨我來!”扶著侯平一瘸一拐地走向後門,掏出鑰匙將鎖頭打開,侯平一溜煙鑽了出去,還不忘囑咐道:“將那夥賊拿了,送到順天府!”
“知道了。”掌櫃答應一聲,匆匆去了。
“嘭!”一聲巨響,小二的後腦勺撞擊在櫃台上,緊接著“啊!啊!”兩聲慘叫兩名壯漢從福記錢莊中飛出,店中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摔得四分五裂,周圍理了理繚亂的衣襟,將嘴角的血跡抹去,然後把倒在地上的鄭喜律拉起:“沒事兒吧。”
鄭喜律吐出一口血沫子,皺著眉將手指伸到嘴中試探著,含糊地道:“牙給我打鬆了。”
周圍拍著他的肩膀:“堅持住。”快步走入後院,迎頭正撞上掌櫃,身後跟著五六名壯漢,見到狼狽的周圍兩人,忽地拉了個圈子將其圍了起來,掌櫃的厲聲道:“哪裡來的賊子,光天化日強搶民財,活膩歪了不成?!”
鄭喜律掏出腰牌,杵到掌櫃眼前:“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二人乃是順天府捕快,奉命追捕逆賊侯平,哪個敢攔?!”
掌櫃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周圍,倉啷一聲脆響,周圍擎刀在手,刀刃鋒利凜冽,令人膽寒:“阻攔官差執法,一律視為同犯,讓開!”這一聲舌燦春雷,掌櫃下意識地讓開了去路,身後的壯漢更是不敢吭聲,周圍眯著眼看向掌櫃:“侯平往哪裡逃了?”
掌櫃愣愣地指了個方向,周圍雙眉立起,眼見周圍臉色鐵青雙目直欲噴火,忽地福至心靈:“我帶您去,隨我來!”領著周圍二人來到後門,他慌張地打開鎖頭:“他往那個方向去了。”
雖然心中焦灼,但侯平的步伐仍然算不上快,也許是烈日也許是體虛,他的身上起了一層冷汗,衣裳黏-濕地緊緊貼在肌體上極不舒服,但他知道順天府應該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眼下財帛在手,還是儘早脫身為妙。
從後門逃出後沿著巷子走了約有盞茶功夫便回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四周的喧嘩帶給了他心安的感覺,他輕輕舒了口氣正準備離開,背後忽然傳來一句大喝:“侯平,站住了!”
侯平嚇得一激靈,回頭看去隻見周圍和鄭喜律拖著鋼刀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
“媽呀!”侯平嚇得魂飛魄散,眼見街道右側幾輛糧車正在卸貨,恰好將其道路阻住,無奈之下隻得沿著安定門大街向南跑去。此時的他也顧不得疼了,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跑得腳後跟打屁股蛋,鋼刀出鞘向前劈砍:“閃開,想活命的閃開!”
行人見此異狀紛紛四散躲避,哭爹喊娘聲中真教他殺出一條活路,但周圍和鄭喜律的速度更快,雙方的距離肉眼可見的縮小,鄭喜律放聲大喝:“侯平,你跑不了了,還不停下受死!”
侯平回頭看去,臉上流露出絕望的神情,恰在此時,前方路口轉出一頂官轎,街上人喊馬嘶登時引起了護衛的警覺,轎夫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轎簾起處露出萬自約的一張臉,他不耐煩地道:“怎麼停下了...嗯?!”
侯平也看清了萬自約,侯平大喝一聲向官轎衝了過來,周圍情知不妙,道一聲:“不好!”鉚足力氣向侯平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