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處理一些事情,包括鄧氏,包括你的心病。”
“她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觀音奴直接拒絕了殺鄧氏的交易,或許對於這個小和尚來說鄧氏是極為緊迫的威脅,但對於觀音奴來說她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卻絕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而是有一種微妙的平衡在其中.觀音奴對於貿然打破這種平衡並無興趣,更何況,在觀音奴看來,鄧氏的種種僭越之舉已經是自取滅亡了。
而朱雄英還是太過年輕,也太過莽撞,或者說,穿越以來驟然遭逢的經曆,逼迫他逐漸走到了現在近乎應激的地步。
但是,關於她的心病.
觀音奴認真地打量了一番能出現在酒樓裡的小和尚,如果說此前的舉動,包括給他化妝和允許他跟著混出城,不過是她作為上位者,以近乎“施舍”的態度發發善心,而現在,則是真正開始考慮後半句話的事情了。
不過作為從出生到現在都是頂級權貴的觀音奴,她的思維方式與商人並不一樣,對於朱雄英來講如果沒人告訴他就很難獲取的答案,對於觀音奴來講,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不需要將其當做什麼籌碼.她之前不想告訴,純粹是覺得這小和尚就是長得像太子,不想讓這個在她看來還算順眼的小和尚因為外貌的原因惹上大麻煩,但現在則不一樣了。
“不錯。”觀音奴點點頭道。
實際上,這也反應了兩人因為目前的地位和信息差距,所導致的截然不同的行為方式。
朱雄英搖了搖頭,隻道:“我不需要冒充。”
“怎麼,你想冒充朱雄英?”
而對於朱雄英來說,今天他所得到的信息,已經足夠有分量了。
對於一個權貴來說,她擁有的權力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很多秘密對她來講不過是隨口便可揭曉,說不說隻取決於她想不想;而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想要獲得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就必須冒著巨大的風險賭命才有資格跟權貴對話。
按理來說,按照《皇明祖訓》關於長子太子朱標一脈“允文遵祖訓,欽武大君勝,順道宜逢吉,師良善用晟”的字輩規矩,朱標的兒子,應該都是叫“朱允某”,但實際上朱雄英作為嫡長孫,出生早於《皇明祖訓》的編撰,所以並未受此規矩約束,就顯得極為特殊。
但觀音奴卻很清楚,這個小和尚如此急迫地想要知道這個答案,甚至不惜冒著風險出現在這裡,更是想要以搏命刺殺鄧氏作為交換代價,那就說明,這個小和尚一定是有某些底氣的。
朱雄英點點頭,神色堅定:“這是我的長命鎖。”
觀音奴緩緩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觸摸那把長命鎖,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怕這隻是一個幻覺,一觸即碎。
“這是?”
這一刻,她的眼神瞬間凝固,臉上微微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很簡單,你的模樣像極了太子。”
如果這個小和尚真的是還陽的聖孫,那麼這將是一個讓整個大明都會震動的大事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相信這個看起來並不平凡的小和尚,但觀音奴很清楚,那就是自己絕對不能押上一起去賭一個未知。
“朱雄英乃是太子嫡長子,不過在洪武十五年就已經早夭。”
觀音奴拿起了手中的茶盞:“不過,就像你之前說的,這天下樣貌相似的人何其之多?若是你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我勸你還是早點熄了。”
一把長命鎖或許不能完全證明身份,因為觀音奴也沒見過朱雄英小時候戴的長命鎖,這東西按理來說也不是不能偽造,但如果這個小和尚真的是聖孫,那這一切就太過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