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風小姐,你嚇我一跳,害我被撬棍打了一下,你知道的,我最討厭撬棍了。”紅頭罩一手抓住試圖再給他來一下的敲棍,“哥們,撬棍可不是這麼用的,我來教教你。”
一棍子下去,那人直挺挺倒下去,不省人事,生死不明。
【……抱歉?】腦海裡的低語遲疑地說道。
“作為補償,你得告訴我你的名字。”紅頭罩一本正經地說道。
剛剛被他一拳打得鼻青臉腫的人顫顫巍巍道:“詹、詹姆斯……”
“沒問你。”紅頭罩下手不輕,剛報出姓名的詹姆斯先生倒飛出去,撞到另一個人身上,兩人滾作一團撞向廢棄倉庫裡的油桶上。
“我們倆認識這麼久了,你到現在都沒和我說過你的名字,耳旁風小姐。”紅頭罩說道。
或者說他問過,隻是總是得到沉默。
就在這次,紅頭罩以為同樣得不到答案的時候,那位總是神出鬼沒出現在他腦海裡,又總是無緣無故消失的耳旁風說:【司珀茵。】
紅頭罩心情莫名愉快起來,他撂倒最後一個人,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硬盤,“都和你說了,讓你自己拿出來,非要讓我動手。”
【嗯?】
紅頭罩:“沒有,不是對你說的。呃,我的意思是,春天,不錯的名字。”
【謝謝?】
“不客氣。”紅頭罩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今天的星星確實不錯。”
哪怕當前他追蹤的線索一時沒有得到進展,但這卻是他和同伴們散夥後,難得感受到放鬆的時候。
他和司珀茵認識的時間有些早,那會他剛剛泡了拉撒路池複活,失去理智後有點瘋。可能是瘋得有點厲害,刺客聯盟的人一時沒有找到他,然後他就遇到了耳旁風小姐。
其實一開始,他叫對方怪物小姐,因為那個時候的司珀茵長得就像一塊純白色且不透明的史萊姆,是後麵才長成人形的。
這位怪物小姐為他恢複了理智和記憶,代價是……一個擁抱,她先伸出的手。
紅頭罩發誓,這絕對是他做過最賺的生意,而耳旁風小姐是世界上做生意最物美價廉的怪物,她甚至做了很多年的持續回訪。
在他被刺客聯盟找到的時候,在他進行種姓修行的時候,在他脫離刺客聯盟滿世界晃蕩的時候,回到曾經的家又失望的離開時,在他和同伴一起世界到宇宙到處轉轉到時候……還有他再一次孤身一人的時候。
他好像什麼都留不住,但耳旁風小姐總是在,雖然行蹤飄忽不定,還喜歡已讀不回。
但她總是在那裡。
紅頭罩拿到想要的東西就離開了那個廢棄的倉庫,找了一個最佳觀星視角,把玩著剛到手的硬盤,和司珀茵隨口聊天,“還好你告訴我了一個名字,我都差點以為你是我泡完拉撒路池之後出現的幻覺。”
【……並沒有,你應該有我的一點記憶。】靈魂的觸碰總會傳遞一些東西給對方,畢竟傑森是司珀茵剛成為扭曲物時遇到的第一個人,業務有些不熟練。
“你是指你一個人跪在小黑屋裡祈禱嗎?”
【是修行。】
“好吧,修行。”紅頭罩拿下頭罩,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麵龐,“你這半年來都在睡覺嗎?很久都沒有做售後回訪了,還是因為我在外太空信號不好?”
【沒有,中途醒過幾次,隻是沒和你聯係。】
傑森輕嘖一聲,“你有彆的狗了。”
【我沒有養狗。】司珀茵辯駁道,【我隻是看到你身邊有其他人在。】
“……就是這樣,我才會差點把你當成我的幻覺啊。”傑森對她抱怨道,“那今天呢,我記得你好像很少在夜裡出現。”
有時候他們倆間隔好幾個月才會聯係一次,有很大部分原因是他們的作息和時差截然不同。
【夜裡我很容易失控。】司珀茵隻回答了一個問題。
“所以今晚又是為什麼?”
【我隻是…… 感到悲傷。】司珀茵輕輕地說道。
而後,又陷入了長久地沉默。
傑森覺得她有點可憐,這個時候竟然隻能找到他來說說話。他忽然想抽煙,但他很久沒有抽煙了,隻能帶上頭罩又晃晃悠悠回到那個廢棄倉庫。
裡麵的人看見他像見了鬼一樣,紅頭罩朝他伸出手,“有煙嗎?”
那個詹姆斯這次倒是比較聽話,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臉頰香煙放進他手裡,還附贈一個打火機。
他轉身離開了,雖然他不介意殺人,但這群人也不過是被利用的小嘍羅,殺他們沒有任何意思。
傑森叼著煙走回去,劣質香煙的氣息充滿鼻腔,但他已經習慣了,甚至有點懷念。
“哈嘍?司珀茵,你還在線嗎?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雖然我覺得也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