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手提箱冒出寒氣時,紅頭罩知道自己淺薄了。
“那個手提箱不僅僅是用來加熱的,現在轉冷凍了,那個小瓶子的粘液……Xx的,是在動嗎?那是活的!”
那個小瓶子已經被鎖定並放大,紅頭罩看著那團黏液在瓶子裡蠕動,有種惡心的感覺。
在冷凍之下,黏液慢慢凝固起來,變成了固體。
固體被現場攪打成粉末,在透明的藥物中溶解,又被注射到亨利小先生的體內。
這個藥物見效很快,幾乎是瞬間,亨利就開始嘔吐。
黃昏集團的實驗員經驗豐富,馬上拿來了垃圾桶靠在他的床邊。
一開始吐突出了大量的黑水,接下來黑水越來越濃稠,還混雜著某些內臟組織物。
但效果又是立竿見影的。
他的肚子慢慢癟了下去,臉色也慢慢紅潤起來。
“……神奇。”紅頭罩扯了扯嘴角,“這八千萬不虧。”
亨利小先生被留在這裡觀察了半個小時,他剛剛被從秘密實驗室推出來,就被一群湧上來的醫生圍住了。
他們迅速地為小亨利檢查了一遍身體,得到的結果是……黃昏集團出品的藥非常有效。
黃昏集團不介意他們為集團的新藥大肆宣傳,也不介意讓外界知道這個藥一期療程八千萬。
而且是尚在實驗的實驗品,全然一幅花錢來給他們當實驗品的高傲。
說實話,他們確實有這個水平來高傲,不過曾經的鮑爾斯國際科研水平有離譜到這種程度嗎?
小亨利還要在醫院裡麵住上一個月的時間,紮上兩針,時間過後,他就能完全恢複,高高興興地出院了。
在他們離開後,紅頭罩打開了屏蔽器,紅羅賓配合他替換實驗室裡的影像。身形魁梧的男人以和身型完全不符合的靈活從通風口跳了下去,從夾克裡拿出手套和小毛刷,小心翼翼地從桌麵上掃下幾粒黑色的灰塵,再迅速翻身離開。
下一秒,收拾醫療垃圾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隻是他們不知道,在轉運過程中,那個小小的安瓿瓶已經成功被卡珊德拉偷天換日。
神諭說:“嘖,沒想到準備了幾百個瓶子,最後用上了第一版。”
雖說任務途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但這還是讓她有種微妙的感覺。
紅頭罩哼了一聲:“我得感謝你們沒有讓我背幾百個瓶子去爬通風管道嗎?”
“是的。”紅羅賓給出肯定的答案,“那樣容易出現疏漏。”
現在,紅頭罩要把這份樣本運出去。
但他看到醫院背後的小巷裡那個黑漆漆的人影時,還是沒忍說道:“蝙蝠俠,你難道不知道白天穿成這樣會更顯眼嗎?”
黑漆漆的麵具,黑漆漆的戰甲,黑漆漆的披風,頭盔上白色的鏡片看著他。
“等…… ”紅羅賓調出他們身上的定位,他以為應該出現在韋恩塔的小紅點出現在了醫院附近,和另外兩個小紅點重合,“蝙蝠俠沒去公司嗎?”
便士一為他續上咖啡,“是的,沒有,公司的事物仍然還要靠您辛苦一下了。”
紅羅賓:……
好好好,注定是他的活跑不掉了是吧?
另一側——
兩人在狹窄的小巷子相對而立,大多時候如果他們以蝙蝠俠和紅頭罩裝扮出現的話,更符合情景的應該是對峙,然後開打。
但紅頭罩從口袋裡拿出那個小袋子,丟給了他,雙手插兜準備離開。
身後傳來一道喑啞聽不出本音的聲音。
“布魯斯曾經失去了一個兒子。”
紅頭罩離開的腳步頓了一下。
“當時他想,不止八千萬,如果能用他的一切換回他的兒子,他也願意。”
可是他不僅僅是布魯斯,還是蝙蝠俠,這座城市的黑暗騎士。
很多事情,父親可以做,但蝙蝠俠不可以。
他現在看著已經長高許多的兒子,死而複生的兒子,麵目全非的兒子。他的孩子抱著雙臂哼笑一聲:“誰教你說的?”
“…… 我的恐懼。”麵具下的他緩緩說道。
蝙蝠俠成為蝙蝠俠的第一課,就是學會麵對他的恐懼。
但這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稻草人和小醜合謀下的恐怖毒氣。那一次他傷得有點重,但也成功將這這兩個逃犯關回了阿卡姆精神病院。
隻是舊版的解毒劑對新版的恐怖毒氣效果不明顯,他的掙紮讓治療效果變得不太好。阿爾弗雷德請來了已經算是白名單裡的司珀茵小姐。
他在恐懼中又回到了那個小巷,小巷裡珍珠散落一地,回過頭就是爆炸的廢墟,他在廢墟裡沒有找到他的羅賓。
他看到廢墟之上,紅頭罩朝著彆人開槍。
“這是……我的錯。”他隻是在夢中喃喃自語,然後他聽到了一道聲音問他:【是個無法挽回的錯誤嗎?】
他的身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她穿著繁複的祭祀服,金色指鏈纏繞在她的指根,雙手交疊放在腹上,胸前是古樸的麵具,低首看著他,身後巨大的白色羽翼展開包圍了他們,足夠遮擋他看到的一切。
蝙蝠俠站起了身,與她平視。
她沒有試圖窺探他的夢境和恐懼,僅僅是用白色的羽翼遮擋住,禮貌得讓蝙蝠俠破例向她泄露一點從未泄露過的心聲。
“我認為是,他是我犯下的錯。”他的手上還有徒手挖掘廢墟的傷。他向異世界的聖徒發問:“如果是你,你會做什麼?”
司珀茵說:【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如果是我的話,有機會我會向她道歉,然後…… 】
她笑了起來,溫柔得像春風拂麵而過,【告訴她,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