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真的遇上了，對方在他初露鋒芒之時還迫不及待跳出來惡言相向想置他於死地。
王浥坤還真是生怕他翻身，一刻都等不了，就如同三年前一定要斬草除根一樣，他的動作始終迅捷。
“北區四十二舍王浥坤。”蘇小爻對朋友的事情記得很清楚，“跟你有仇的沒幾個，跟你有仇，而且還能知道你過去的更沒幾個，這姓王的就是踩著你家屍骨拜入聖祈宮的那玩意兒？”
“是他。”江昀聽到這個名字毫不意外，隻是確認了一遍而已。
簡單的對話包含巨大信息量，聽得旁人瞪大眼睛。
“你跟聖祈宮也有仇？”沈夙棲注視江昀，有種找到誌同道合摯友的興奮感。
蘇小爻點頭，替他回答：“是的，我們有仇。”
“相鼠尚且有皮！”沈夙棲替他們打抱不平，“這些家夥蛇鼠一窩臭不要臉，我早晚把他們一鍋端嘍，為我們符修洗刷乾淨名譽。”
蘇小爻執起她的手，含情脈脈：“我相信你！屆時我腳踹玄天劍宗宗主，你拳打聖祈宮宮主，咱們強強聯手天下無雙！”
“好！”沈夙棲氣吞山河。
其他人習慣了這種場麵，有蘇小爻在的地方氣氛總是莫名燃燒。
“話說。”蘇小爻很快找到一處盲點，“王浥坤也好，聖祈宮宮主玄天劍宗宗主也好，他們為什麼沒有心魔？”
“是啊。”沈夙棲也想起來，“這個叫王浥坤的至今還留在島上，說明他早早突破了幻境，他憑什麼？”
這是一個好問題。
按理說業障纏身的人不說被心魔支配，至少也不該從如此強大的幻境裡輕易脫身。
江昀曆儘苦楚堪破一切靠的是不屈的信念，王浥坤依靠什麼？
“有沒有人留意過他的幻境？”蘇小爻皺眉問道。
“我們不認識這個人沒提早去留意。”許陵遊道。
蘇小爻看向江昀。
江昀隻是搖頭：“在此之前我也沒能確定他來了島上，幻境一關我沒關注他人。”
蘇小爻一想也是，她差點分不清虛幻和現實，江昀的注意力自然都在她的身上，哪會分給旁人。
好吧。
她不悅：“也不知道他背負一百二十條人命午夜夢回會不會被噩夢驚醒。”
再多的年輕人知曉江昀過去的經曆後都為他憤憤不平，思來想去不曉得這個人有什麼資格突破第一個關卡。
筆試武鬥就罷了，偏偏第一關是考驗心性的幻境。
最終這個問題由赫連翊解答了。
他環著胸不屑冷嗤：“你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修真界哪有什麼絕對的是非黑白，倘若隻有正直大義之人有資格登仙路，那麼修真界哪會落魄成如今這般模樣。”
“也對，要是用是非黑白來左右修士的命運，修真界以玄天劍宗宗主為首的那批高階修士一早就被心魔吞噬了。”沈夙棲撇撇嘴。
赫連翊繼續解釋：“對與錯是旁觀者的定義，他們本身可不覺得自己錯了。”
他出身赫連家，在這方麵的知識要比其他野路子出家的人明了許多。
蘇小爻抵著下巴思索：“所以說隻要他們自己覺得自己沒錯，心魔就奈何不了他們。”
“是這樣。”赫連翊朝江昀昂了下下巴：“比如你，如果你覺得你家滅門是由你而起，那麼金丹期後你的心魔便會日日夜夜在耳邊重複洗腦，放大你心中所念所想，直到你崩潰為止，但是因為你沒有這種想法，所以心魔無隙可入。”
他像是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了：“王浥坤如此，玄天劍宗宗主亦是如此，他們從始至終堅定認為自己問心無愧，那麼磨練心性的幻境自然奈何不了他們。”
“居然有這個說法。”皇甫眠對這種人本就惡感深重，一下子更厭惡了，“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不能任由他誣蔑江昀。”
“沒錯。”水繁本來就是個急性子，“江昀彆出麵了，他話少不會措辭，我們來回複。”
他嘴上說著“回複”，卻身體力行地捋起袖子，一副準備大乾一場的模樣。
沈夙棲狐疑：“你們深海生物的詞彙量可能沒有我們豐富。”
“誰說的，彆瞧不起鮫呀。”水繁反駁，“我平時跟虎鯨搶食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