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亦言沒有立刻說下去。
他喝了口茶，才慢條斯理道：“半導體行業，還是很有發展前景的，我們合作，也是強強聯手。”
“沒錯沒錯，那……”
“可是掌握相關技術的，不隻有貴公司。”
秦亦言的補充，讓方老爺的笑容有點僵。
他搞不清楚秦亦言現在是什麼態度，便沒有著急發表意見。
一陣安靜之後，秦亦言又說：“挑選合作夥伴，口碑很重要，我與貴公司接觸，也是看中這一點。”
方老爺沒有盲目開心，他笑得從容：“沒錯，彆的不敢說，我們方家人，可是很看重承諾的。”
“那不知道，對下一代也是如此教育嗎？”
方老爺人精一樣。
一聽這話，立刻明白秦亦言是什麼意思。
他也沒有繞圈子，直接給秦亦言吃定心丸：“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已經被送出國了。”
“可腿長在方公子的身上，他要回來，誰能擋得住？”
方老爺本想說，他就算是鎖，也要將方以敬留在國外。
但是……
方以敬小心思多，又遠在海外，是去是留，還真管不住。
既然管不住，那不如……
方老爺心思一轉，便笑道：“兩個孩子要是彼此喜歡，那撮合一下，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秦亦言知道方老爺在盤算什麼。
但那就是癡人說夢！
那方以敬根本沒資格成為他的妹夫！
他也不可能照顧好白羽菲！
不過，秦亦言沒有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
而是很“貼心”地叮囑：“方公子找妻子，不能隻憑喜歡，還要找個有手段，有狠勁兒的，要能壓住他，讓他收心，回歸家庭。”
這話有道理。
方老爺最頭疼的，就是方以敬醉生夢死的生活態度。
如果他不知道收心，怕是早晚有一天會倒黴在女人身上！
可如果方以敬能夠降得住秦亦言的妹妹，讓其對他言聽計從……
那與秦家的合作，還能跑了？
方老爺心思百轉千回。
心裡的算盤，更是打得劈裡啪啦響。
而這時候，秦亦言再次開口：“我這個妹妹，很任性，又愛闖禍，最近一氣之下，還搬出去住了。我身為哥哥，尊重她的想法，但若是有人趁機打她的主意，慫恿她，那我肯定會不計後果地報複。”
秦亦言這就是在敲打方老爺。
方老爺豈會聽不出？
可還沒等方老爺給出回應，秦亦言話鋒一轉，又說：
“當然，她也可能慫恿彆人，和她一起做不靠譜的事。當兩個不靠譜的人湊到一起，可想而知，會發生多糟糕的後果，但我這個人很護短，真發生了什麼，可舍不得責怪我妹妹。”
此時的秦亦言，已經不隻是敲打了。
他分明就是在警告老爺子！
方老爺內心憤懣。
但為了大局，還得笑容和氣地說：“能像你這樣坦誠的人，也不多了。”
秦亦言也在笑：“可我希望，不會有人給我坦誠的機會。”
他的笑，意味深長。
方老爺與之對視，手掌悄然捏緊！
片刻後，方老爺才“和氣”地說：“秦先生的建議，我都記在心裡了。”
“記住就好，下周，我會派人來跟進合作的事。”
這個結果，讓方老爺揚起眉。
連笑容都變得真誠了幾分。
然而下一瞬……
“投資金額恐怕要分批到位，畢竟，我們也要看項目進展得順利與否，希望方老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