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有人,在那整理花枝。
那人身材纖細,手指瑩白,特彆適合拿畫筆。
“甜甜。”
江墨甜聽到聲音,立刻看向病床。
待瞧見衛泱泱彎唇看著自己,她的眼眶一熱。
快走兩步,江墨甜坐在衛泱泱的身邊。
然後有些嗔怪地說:“你可真能睡,我昨天來看你,你睡了一整天,今天竟然又睡了大半天。”
竟然睡了那麼久?
衛泱泱自己聽得都咂舌。
江墨甜幫衛泱泱撫弄下頰邊的發絲,感慨道:“要不是你中間醒過來一次,大夫都要把你再推進手術室一次了。”
如果真是這樣……
那自己豈不是要再受一次罪?
衛泱泱忍不住感慨:“好險啊。”
“的確好險。”
江墨甜握住她的手,聲音柔柔的:“這次,可嚇死我了。”
“這不是沒事了嘛,彆怕。”
怎麼可能不怕啊。
江墨甜還記得自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手腳冰冷的感覺。
而且,在她印象中,衛泱泱從來都沒有這麼虛弱過。
現在她一想到這些,眼眶還有些發熱。
但衛泱泱已經轉危為安,江墨甜不想在她麵前哭哭啼啼的,讓人心堵。
用力呼吸了下,江墨甜壓下那股澀意。
然後她露出幾分笑意,說著吉祥話:“度過危機,就能否極泰來。”
“嗯,否極泰來!”
衛泱泱應和著江墨甜,而後看了看四下,問著:“現在,隻有你在嗎?”
“本來伯父和伯母在的,但我看他們在醫院都待兩天了,很辛苦,就自告奮勇陪你一天。”
“真好,能和你聊聊天了。”
衛泱泱心底也很心疼父母。
但她沒有說出來,隻將笑容留給江墨甜。
身為好友,江墨甜能感受到衛泱泱的小心思。
她也沒戳破,隻笑著說下去:“想聊什麼?”
嗯……
衛泱泱沒什麼想法。
倒是江墨甜,突然想到一個,張口就聊了起來:“咱們聊聊易翔吧。”
聽到這個名字,衛泱泱抬起眼皮,問道:“他來過了?”
“今天沒來,昨天晚些時候倒是來過,在你這坐了一會兒便走。”
隻待了一會兒?
那說明這孩子是聽勸的。
但如果他能安心忙自己的事情,那就更好了。
衛泱泱麵露惆悵,而後說:“那天,他可能也嚇壞了。”
“誰嚇壞了,易翔嗎?”
“是啊,出車禍的時候,我正好在和他打電話,他可能聽到一些聲音。之後,我又是在他麵前暈了過去。”
江墨甜聽後,試著幻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不行,心跳的厲害,而且很慌。
她不得不停下聯想。
不過,江墨甜倒是可以站在易翔的角度,替其分析一下:“相比害怕那場景,他可能更害怕你受傷。”
“我都已經沒事了,還怕什麼。”
這不是衛泱泱第一次說類似的話了。
從她的角度來看,手術成功,就代表著一切都已經過去。
可江墨甜,還有衛泱泱的親朋們,並不這樣想。
江墨甜還很認真地說:“你不知道你奄奄一息的時候,我們有多心疼,哪怕你已經轉危為安,那一幕還是刻在我們腦子裡,然後患得患失,還想留在你身邊,多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