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弗萊愣住了,這位病人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問這個?不是應該問自己的情況麼?而且醫生……這是什麼舊古時代的喊法。這位薑小姐不會真的摔壞了腦袋了罷。
不過病人這一點點的需求他還是能滿足的,於是便道:“薑女士,你現在在區中等醫院,你的頭部重創,兩處腦葉都有受到衝擊,雖暫未確診為功能性損傷,可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你還是先好好歇歇吧。”
什麼區中等醫院?她住的這個區有這個醫院麼?薑洄下意識覺得不對,一切都很不對,腦子裡鬨嚷嚷的有很多奇怪的東西,而她所處的現實有有著這樣跟那樣的怪異之處。
“我、我想回家。我要回家。”躺在治療床上的女孩忽然著魔似的要坐起身。這回連弗萊也攔不住她了,她徑直就半坐起來,後背都保持不了平衡的情況下硬要雙腿落地,硬生生地坐了起來。
結果自然是不如人意的,還是弗萊幫了她一把才不至於整個人失卻平衡再倒下去。
“你還沒好!”弗萊有些動氣,他雖隻是實習治療師,但才畢業一年的情況下就可以在區中等醫院擔任治療師並且能夠單獨負責一個病人的後續治療也足見其本事。
但也正是因為他才是實習治療師,所以心態上還沒能像正崗醫療師那樣曆經磨練,一顆心還是火熱的,沒法做到對一切事情都平靜處之。對於薑洄這樣疑似任性的患者,他自然是看不過眼的,當然更多的是著急。
這位薑女士也真的是年紀太小了,她知不知道自己日前才剛經曆了一場生死,也差點就死在那個夜晚。
而且她傷得部位也是十分敏感。大腦對人類而言從來都是最為禁忌,自遠古時代直至今日人類都無法徹底研究透徹。更何況腦域是公認的精神力主要源點之一,薑洄作為未完全覺醒者應該要更注意些才是,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抱憾終身啊。
薑洄被弗萊這一頓斥唬得反射性縮了縮脖子,對方的語氣很容易讓她想起多年前班主任的訓話,這麼多年了就算已經離開校園很久也還是會本能地聽從。但一頓操作下,她已經雙腿著地穩穩地坐了起來,這會兒要再把人摁回去未免顯得多此一舉了些。
“既然你都起來了,我再給你細查一番,早日治好,你也能早點回家去。”這名叫做弗萊的醫生對薑洄道,囑咐她在原地等著不要亂跑,隨即轉身到不遠處內配套的一個小間準備東西,應該是準備醫療器材之類的。
而薑洄則被留在原地,滿臉茫然,還是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女孩兒打量了下自己所在的地方。這間所謂的病房很大,足有百來平的樣子,四周都擺放了一些說不出用途來的大型醫療機械,上頭布滿她看不懂的字符。房間總體是以白色和一種描述不出來的金屬色為基調,牆上地上的材料都有種說不出的未來設計感,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實驗室?還是十分高級的那種。
薑洄心思千回百轉,一下子想了很多,然後那邊那名叫做弗萊的外籍醫生就推著一小車的奇怪醫械過來了。她還眼尖看到其中某個奇怪的器械延展有類似於長針之類的副件,在這足夠敞亮的空間閃爍著一種森然的光,讓人浮想聯翩。
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她背在身後的手瞬間就一陣發緊來,瘦削的手臂肌肉抽動,似乎在強忍著某種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