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酒水灑在地上,夜玄話音落地。
那座奇大無比的墳墓後方,緩緩分裂開來。
一隻枯瘦的大手,從中探了出來。
大手撐在旁邊,似乎是大手的主人在借力坐起來。
片刻後。
一個身著血袍,披頭散發的枯瘦男子,從墳墓之中坐了起來。
他在原地坐了好半響,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他……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感覺渡過了無數個紀元。
似乎丟失了很多的記憶。
他需要一定的時間來回想。
“……夜不孤。”
“找義父。”
血袍男子低聲開口,許是因為睡得太久,嗓子乾啞,說出來宛如厲鬼一般。
但在說完這六個字的時候,血袍男子枯瘦的身形,在這一刻逐漸鼓脹起來。
眨眼間,便化作了一個青年男子。
他微微抬頭,露出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
很乾淨,又帶著一絲狂妄不羈。
他從墳墓中爬起,爬到墓碑上坐著,看著正在墓碑前倒酒的那位黑袍少年。
由於那黑袍少年是低著頭,他無法看清這少年的麵容。
但感應著黑袍少年身上那種獨一無二的氣質,他知道是誰來了!“義父!”
血袍青年從墓碑上跳下,跳到夜玄麵前,驚喜萬分地看著夜玄。
夜玄看著激動不已的血袍青年,不由微微一笑,伸手將手中的大雪養劍葫遞給了對方。
血袍青年微微一愣,但還是很老實的接過了大雪養劍葫,他看著夜玄,激動不已地道:“義父,孩兒終於找到你了!”
夜玄指了指大雪養劍葫,示意先喝酒,喝完再說。
血袍青年見狀,也不廢話,揚起頭顱便是一陣猛灌。
“咳咳……”這可倒好,喝過天下所有烈酒的千古魔帝夜不孤,此刻被嗆的滿臉通紅。
但夜不孤卻絲毫不覺得丟臉,反而是一臉驚喜地道:“義父,這是什麼酒?”
儘管沒喝下多少,但那酒中的力量,卻是讓夜不孤明顯感受到自己這具身體,竟然恢複了一些生機!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自從他最後一次蘇醒之後,他就再也感受不到這具身體的生機了。
他甚至有種直覺,隻要他走出天淵墳地,這具身體將會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沒有離開的原因。
天淵墳地的力量固然有些詭異,但這種力量,會讓他們以另外一種形態生存下來。
此刻,生機的恢複,似乎在證明這具身體並未完全死去!“好喝就多喝點。”
夜玄輕聲說道。
夜不孤聞言,二話不說又灌了起來。
有了剛剛的經驗,倒是沒有再被嗆。
夜不孤喝了一大口之後,讚歎不已,但還是將大雪養劍葫還給夜玄。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義父的,再好喝也不能喝多了,不然義父喝啥?
夜玄咧嘴一笑,將大雪養劍葫收了回來。
父子二人,自然無需多言。
“義父,這兩位是?”
夜不孤自然也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乾坤老祖和狂奴,不由問道。
夜玄指了指乾坤老祖:“乾坤壺,你得叫前輩。”
隨後又指向狂奴:“狂奴,你也得叫前輩。”
乾坤老祖和狂奴向夜不孤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