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車怎麼辦?”稚子問。
“它已經不乾淨了,”尚小美也想把悍馬車回收進空間裡,但是這麼臟的車,她總得洗一洗再回收。
“我們幫你洗!”小剛拉著爺爺,興衝衝地對尚小美說。尚小美剛想拒絕,小剛爺爺說話了:“就讓我們幫你洗吧,你是我們鬆下城的英雄,我們能為你效力,是我們的福氣。”
“那……謝謝了,”盛情難卻,尚小美隻好答應。
圍觀的獸人們,聽說要幫鬼怪大人洗車,全都自發地回家提桶打水,把尚小美的車從牆土裡挖出來,十幾個獸人圍成一圈,仔仔細細地幫尚小美把車身內外洗了好幾遍,連輪胎都沒有放過,洗得鋥光瓦亮。
尚小美非常感謝他們,挨個真誠地握住每一個獸人的手鞠躬道謝。獸人們全都誠惶誠恐地回禮,他們被川島奴役了大半生,
現在隻是給鬼怪大人乾了這麼點活,就收到了鬼怪大人如此真摯的道謝。
比起欣慰,他們更多的是困惑,鬼怪大人竟沒有把他們當奴隸看待?
尚小美把車回收進空間,花了一千兌換票,將悍馬車重新修複好,這樣下一次她就能繼續使用了。
川島一死,整個鬆下城也跟著亂了。
紅日會的士兵和平日作威作福的權貴們,還妄圖拿出以前的威風壓製鬆下城的百姓,百姓們卻不願再隱忍。
特彆是街上那些流浪獸人,全都拿出了百分百的戰鬥力,不顧生死地跟紅日會的士兵肉搏,打得血肉模糊,也毫無懼意。
他們要討回他們失去的一切。
沒人注意到,混戰中,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龜縮於牆角的青木背後。
青木後麵是牆,那道黑影是貼著牆出現的,看起來就像紙片人一樣薄,卻又像是穿牆而來的鬼影。
青木的手上,突然被黑影放入了一張紙條。這事太突然,青木又沒有準備,他看到一隻黑梭梭的手臂從後麵伸出來時,嚇得張嘴驚呼,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嘴就被另一隻沒有溫度的手捂住了。
那手就像浸濕的抹布,黏答答、濕潤潤,把青木的口鼻嚴嚴實實地捂住了。
青木驚恐地往後看,看到了一張漆黑得沒有五官的臉。
那張臉‘望’著青木,接著指了指青木手上的紙條,然後抬起手對著青木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青木總算明白了黑影的意思,他迅速冷靜下來,將視線落到手裡的紙條上。
下一瞬,黑影消失,就像出現時一樣突然。
青木展開紙條,紙條上隻寫著一句話。
“榕城城主蒲生,靜候先生大駕。”
青木穩定住心神,趁全城混戰沒人注意他的時候,悄悄溜出了鬆下城。
此時,鬆下城沒了川島和犬牙衛,對戰的雙方都成了實力相當的獸人。當雙方實力不相上下時,沒人願意隱忍、退縮,白白把自己的一切拱手讓人。
平民獸人們手上的武器,雖然沒有紅日會士兵和那些權貴們手上的武器厲害,但是他們人數比他們多得多,膽魄和不要命的精神都比他們更強大。
戰鬥局麵從一開始到結束,都呈一邊倒的碾壓態勢,平民獸人們一直壓著紅日會的士兵和權貴們打。
不出半個時辰,整個鬆下城就被平民獸人控製了。
這一次,不用尚小美出動挖掘機挖牆,獸人們自發地拿著各種工具,齊心協力地挖穿了紅日會的糧倉、布莊和錢莊,所有紅日會霸占的產業和物資,全被大家挖了出來。
他們沒有哄搶物資和錢財,而是把所有東西擺在廣場上,再讓大家挨家挨戶地上前按量領取物資和錢。
小剛和爺爺領到好幾袋布匹、糧食和錢,爺孫倆根本拿不動,肩上扛著手裡拖著,艱難地往前挪動,行動都這麼困難了,他們還要走到尚小美麵前,跟她道謝:“謝謝你鬼怪大人,都是因為你,我們才能擁有這麼多東西和錢!”
“到現在老頭子我都覺得這是一場夢,這麼多布匹、糧食和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好東西。”小剛爺爺抬起乾枯的手揉了揉眼睛,眼裡卻不斷地有眼淚流出來。
“爺爺,這麼高興的時候,你怎麼哭了?”小剛彎腰扛著一袋大米,不肯把大米放下來,弓著背費力地抬起頭問爺爺。
小剛爺爺拿的是較輕的布匹,他把袋子暫時放到一邊,沒有理會小剛的問話,而是鄭重其事地給尚小美跪了下去。
“誒,老人家你這是乾什麼?”尚小美趕忙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