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腿腳利索得很,“哧溜”一下就爬下梧桐樹。
就在她得意洋洋,拍拍手準備離開時,他再一次站到她的麵前。
他早就注意到她在爬樹了,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
那一次,又是免不了一頓教訓。
再加上她夜晚想出去吃燒烤,已經超出他的認可,他可謂是把她訓得哭鼻子。
她抽嗒嗒的哭泣聲,似乎還在耳邊回響。
還有她的控訴——
“你就是混蛋!”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你是更年期到了,脾氣這麼大!”
“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討厭的人,就知道訓我!”
當然,她不敢當麵控訴他,隻敢背地裡發牢騷。
隻是這些牢騷,她是故意發給他聽的,他肯定會聽到。
喬斯年看著院落裡的梧桐樹,神思有些縹緲和恍惚。
喬宅的一草一木,都承載著記憶。
十二年的時間,足以讓這兒的每一處都刻上足跡,無法磨滅。
喬斯年看著窗外,心口處洋溢著複雜而紛繁的情緒。
一支煙抽完,他又點了一支,煙霧騰起,籠罩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龐。
他的眼底,是青色的疲憊,那疲憊,布滿他的眼睛。
他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修長而獨立。
外麵的狂風吹起地上的樹葉,一片卷著一片,摩挲著地麵,發出“沙沙”聲響,一聲一聲,很是刺耳。
空蕩蕩的喬宅,沒有人氣和活力。
喬宅,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喬宅。
隻剩下無邊無際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