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的個頭兒,看露出來的部分,似乎比剛才那一隻還要略微大一些!此時它正縮在那豬的肚子裡,弓著腰,看著如同一個大月餅!
它的百足,微微顫抖著,摟著一團東西。
眾人蹲在坑邊伸脖子瞪眼仔細查看。
“這裡頭……啥玩意兒……”
“臥槽!都是小蜈蚣!”
“臥槽!這蜈蚣抱蛋呢!”
“臥槽!這跟趙大爺肚子吐出來的玩意兒一樣一樣的!”
“約——”
人群一分,幾個漢子衝出去,再次狂嘔起來。
老王頭兒也臉色凝重!
他拍拍手,站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兒,等老趙大哥醒過來,就知道了!當務之急,還是把這些東西先處置了!”
“老王大叔,那這,這怎麼弄?”
“簡單。”
老王頭兒叫人弄了半瓶白酒下去,用火柴一扔,“噗”地一下,火舌竄起多高。
霎時間,坑洞裡頭,上下翻騰劈啪作響,那巨大的蜈蚣再次從火坑裡躥出來,卻沒等爬到邊兒上,便再次翻了下去。
此時,天已黑了。
老王頭兒把先前被摔在地上的死蜈蚣提了起來,對眾人說,“裡麵那隻母的,毒性一般,這隻,卻毒性猛烈,能致人死命,我把它留在這裡也是個麻煩,先帶走了。另外來個人,去我那邊兒抓點藥去!把這爺倆的毛病收拾收拾。”
“誒,誒!”
一家人的千恩萬謝,老王頭兒擺擺手,帶著王小六兒和老王頭兒家的大兒媳婦一起走了。
王小六兒膽子大,接過那個大蜈蚣,提溜在手上。
就感覺,這大蟲起碼能有個二三斤,簡直興奮極了。
一路飛奔回了家,剛進了院子看見奶奶,就忍不住把小肚一腆,手裡的東西也高高提起來!
那齜著小白牙笑嘻嘻的樣子,活像是個得了勝的大將軍,恨不得見人就顯擺一下他們爺倆的戰利品似的!
“奶奶,你看!你看這是啥!”
“誒呀我的天,這啥玩意兒?蜈蚣啊?”
“嗯呐!”
奶奶看在眼裡,也嚇了一跳,老王頭兒在後麵忍不住在王小六兒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看把你嘚瑟的!這東西,毒得很,趕緊找個地方掛起來!”
“嘻嘻!”
王小六兒噔噔噔跑到屋裡,找了個不靠近人的地方將蜈蚣掛了起來,此時,老王頭兒也收拾收拾,掐著旱煙走過來。
老王頭兒先抓了點藥,打發走了那一家子,隨後過來,盯著那蜈蚣看了半天。
他找來一個偏口鉗子來,對著那蜈蚣的腦袋,嘎巴一掐,蜈蚣的腦袋一下就下來了。
圓溜溜的壽星頭,帶著兩跟須子,兩跟螯牙,好不嚇人。
“爺爺,你怎麼把腦袋切下來了?”
王小六兒看著不解,依著王小六對老爺子的了解,這麼大個蜈蚣,得虧泡酒才對!怎麼上去一刀,先把腦袋摘了,難不成要串了簽字烤串兒不成?
心下想著,就看老王頭兒撇嘴一笑,盤腿坐在小飯桌前麵,用刀一切,一剝。
說來也奇,沒幾下,這王老頭兒竟然不知使的什麼巧妙手法,硬生生地,在那大蜈蚣的壽星頭上剝了一顆珠子下來。
珠子,暗紅色,不算通透,卻光澤異常,王小六兒當時都看懵了,眨巴眨巴眼睛將它接在手中,一臉懵逼,“爺爺,這是?”
“蚣珠。”
“公豬?”
王小六兒一咧嘴,表情怪怪的。
老兩口兒在一邊都給看笑了。
老王頭兒用手在半空中畫了個兩個字,“不是那個,是蜈蚣的蚣,珍珠的珠。”
王小六兒又眨巴眨巴眼睛,眼神裡,透著幾分好奇,幾分不解,“這東西,能賣錢嗎?”
“是個值錢的寶貝。”
老王頭兒說著,身子一歪,側臥在小炕頭兒上,懶洋洋地眯縫著眼睛幽幽說道,“多了不說,把這玩意兒收拾一下,串成柱子,要是給識貨的人見到了,夠給你娶個漂亮媳婦兒的。”
王小六一聽這話,立即興奮起來,猛然間坐直身子對著頭頂的不算很亮的燈泡兒比劃了一下,愈發地覺得這玩意兒很是神奇了,“爺爺,你說的是真的?”
“那是自然。”
老王頭兒歎了一口氣,“可惜啊,這一隻,還是略微小了些,它自己作孽,沒得辦法,要不然,等它生得大些,這玩意兒,就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起的了。”
“爺爺,你是說,這個大蜈蚣,還能長得比現在還要大?”
“自然。”
“那,你見過的大蜈蚣,最大的能有多大?”
“比這個,三倍不止吧。”
老王頭兒說著,瞄了王小六一眼,見王小六兒斜著眼睛一臉嫌棄,忍不住也跟著直撇嘴,“小玩意兒,你以為,你爺爺是在扯謊?”
“那,那倒不是。”
王小六兒憨笑一聲,“我就是覺得,過於地不可思議了。”
“有什麼不可思議的。“老王頭兒撇撇嘴,“你小子,毛兒還嫩著嘞,大驚小怪的,倒也正常。”
老王頭兒說著,臉上透著幾分得意,能看得出來,今天,他挺高興,挺高興,就忍不住想要打開他的話匣子,“你爺爺我,跟著師父走江湖的時候,遇上過的玩意兒多了去了,隻不過,那次遇到的,比這隻大了不少。當時,一直大蜈蚣掛在樹上,一人多高,嚇人極了。我當時,也被嚇得夠嗆,不過,據說,這也不是最大的。相傳,早年間,祖輩們遇到過的,比現在這些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