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為啥,為了個好名聲唄,顯他能耐大唄。”
村婦一撇嘴,“你沒看那修自行車的沒事兒老往路上扔釘子麼?他不扔釘子,車胎能紮麼?他車胎不紮,他能有生意麼?”
“老王頭兒壓根兒不指著這個。”
人群中有人說道,“再說了,人家也沒要他們錢啊!”
“誰說非得要錢來著?說不定,就奔著彆的玩意兒去的!聽說,老王頭兒弄走個大蜈蚣,指不定,那大蜈蚣能賣點錢呢!”
女人說完,歪著嘴,愈發地顯得洋洋得意了,卻沒想,眾人紛紛乾咳幾聲,兀自散了。
她略微一愣,沒明白怎麼回事兒,斜刺裡打眼一瞅,卻正看見,王小六兒在路邊,正斜著眼睛盯著她呢。
王小六溜溜達達走過來,上下打量,自始至終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可那小眼神兒,卻瞅得女人一陣背脊發涼,也趕緊走了。
“瞅啥呢!”
就在王小六兒斜睨著女人不知道要使什麼壞的節骨眼兒,老王頭兒拍了一下王小六的後腦勺兒。
王小六兒被拍得往前走了兩步,卻還是歪著脖子,一幅義憤填膺的模樣,“爺,我真看不上這些爛嚼舌根子的臭老娘們兒!”
“嗤……”
一句話說出來,把老王頭兒給逗笑了,“六兒啊,你不能這樣!這俗話說的好,將軍額上能跑馬,宰相肚裡能撐船!咱不能因為她在背後說你兩句有的沒的,就說人家是臭老娘們兒!那成啥了!叫人笑你沒氣量!”
“哦。”
王小六兒吸了一下鼻子。
“誒,剛才,她說你啥了?把你氣成這樣?”
“沒說我啊!說您了!”
“她說我啥了?”
“說是你給趙大爺下了蠱。”
“啥玩意兒?!”
老王頭兒一聽這話,立即也炸毛了,一回頭像是要去乾架似的,“這死老娘們兒!”
一句話罵出來,老王頭兒也覺得有點兒不妥,偷眼一瞅,發現王小六兒也正瞪著那一對小眼睛看著自己呢。
那小眼神兒,怪怪的。
他乾咳一聲,嘴裡嘀咕,“這,這些女人!一天天,除了顛倒黑白,擺弄是非,乾不出一點正經事兒!”
“那可不咋的!”
王小六兒也用力地點點頭。
顯然,他很同意的。
爺孫倆閒聊了一路,很快就到了老趙大爺家的門口兒。
此時,老趙大爺已經能下地了,看起來有點虛,但起碼,沒什麼大礙了。
“誒呀,老王大叔!你可來了!”
老趙一家趕緊迎上來,“您快給看看!看看我爹咋樣了!”
“沒事兒,好了!”
老趙先來了一句,旋即嘿嘿一笑,“這下子可是毀了,鬼門關走一遭!”
“還說呢,咋弄的?”
老王頭兒坐在炕頭兒邊上,掏出了煙袋,老趙咧著嘴拍拍那明顯見瘦的肚子,咧嘴道,“那天晚上,喝了點酒,有點兒多了,迷迷糊糊,聽見豬圈裡有動靜兒。出來一看,就看見俺家一頭小豬崽子給大錢串子給盤上了,倒在地上吱吱直叫!那大家夥,這麼老長!”
老趙張開手,比了一下,“我當時嚇壞了,趕緊拿鐵鍬去砍,結果沒砍著,還讓它反過來在我腿肚子上咬了一口!我嚇壞了,趕緊跑,跑到那邊案子上找藥的時候,就不行了,迷迷糊糊,後續的事兒就不知道了!誒,你說!我長這麼大,還頭一次看見這麼大一錢串子!那麼老長!”
“那不是錢串子,是蜈蚣。”
老王頭兒撇撇嘴,“外麵,不了解的,都以為你是叫人下了蠱,還說,這事兒是我乾的呢!”
“誒,淨瞎說!”
“可不是咋的。”
老王頭兒說著,歎息一聲,“要我看,這玩意兒,八成是山裡出來的。”
“那玩意兒,專逮豬崽子吃?”
“那倒不是,這玩意兒,隻有繁殖的時候,才抓活物兒,就跟蚊子繁殖的時候叮人是一樣的。這種蜈蚣,是一種極少見的品種,像這個尺寸,都不算特彆大的。它們有借活物孵卵的習慣,毒性很大,但是不算猛烈,一般一口上去,沒一會兒,就把獵物給麻個跟頭,然後,讓獵物陷入長時間的昏迷,卻不殺死它們。其目的,就是為了利用獵物的體溫,孵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