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璐這一腳踢得可不輕,幾乎都跳了起來。
王小六兒硬吃一腳,沒躲,隻是斜睨著陳璐擺出一副“你完了”的架勢。
陳璐一看,當時俏臉一紅,霎時間腦海裡出現了一個叫人臉紅的畫麵。
完了完了,沒忍住!
她素來知道王小六兒報複心賊強,這一腳下去,等回頭兒,還不得讓她記在小本本兒上連本帶利一起回了?
想到這裡,她甚至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腿都軟了。
不過,當著狗剩子的麵兒,陳璐也不能表現得太慫,畢竟,自己的威名還要顧忌一下的,她硬撐著白了王小六兒一眼,“你說啥呢你!你再這樣,我不跟你玩兒了!”
狗剩子在一邊兒,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小眼神兒怪怪地,他總感覺,這倆人兒肯定有事兒。
他以前親眼見過陳璐騎著王小六兒揍他,可現在一看這倆人的架勢,隱隱地覺得,陳璐這樣兒,倒像是被王小六騎了好幾回了似的!
天呐,這畫麵,想想就刺激。
陳璐確實比王小六兒大個三四歲,算起來,今天二十出頭兒,大學都馬上畢業了,可王小六兒卻今年才上高中。
其實正常來說,王小六兒現在,應該已經上大學了,但因為之前跟校長的兒子打架的事兒,被校長找了各種理由壓著上不去,導致他初中多讀了三年都一直不能畢業。
那初中的校長,是個偽君子,每次找的理由,都冠冕堂皇的,雖然都知道咋回事兒,但也沒人能擋得住他,這要不是老王頭兒後來在外麵找了人,就今年中考,王小六兒都不一定能有機會。
反倒是陳璐,上學的時候,成績就賊好,是十裡八鄉有名兒的小學霸,她小時候,長得像個假小子,可現在,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叫人不敢想了。
這一對兒,絕對是野人溝出了名的一對死敵,那時候,在野人溝的小孩兒裡,也就陳璐能治得了王小六兒。
可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倆人站一起,誰收拾誰,可真不一定。
一來,陳璐是個女的,這天然就有點兒吃虧。
二來,就王小六兒那條件,一般的女的,看了都哆嗦,彆說打架啥的了。
想到這裡,狗剩子不由得一陣羨慕,正在三個人湊在一起商量應該怎麼把老鱉送到飯店的時候,外麵傳來腳步聲,村醫陳大爺回來了。
“爸!”
陳璐一看是陳大爺,趕緊站了起來。
“誒。”
陳大爺挺正經,一看王小六和狗剩子都在,咧嘴笑了,“你們兩個小兔崽子,乾啥呢這是?”
王家和陳家,關係一直都不錯,陳大爺非常敬佩老王頭兒的醫術,平素裡,也沒少跟老王頭兒請教些問題啥的,雖然他是西醫,老王頭兒是中醫,還在一個村子裡,但平素裡,真沒啥彆扭什麼的,要不然,陳大爺也不會讓自己的二女兒跟老王頭兒學中醫不是。
“陳大爺。”
王小六兒趕緊站起來,規規矩矩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老陳頭兒聽完了,看看那大鱉,也嚇了一跳,心裡知道,這東西嫩能值不少錢。
他聽說王小六兒他們打算把這辛苦抓來的東西換錢給狗剩子奶奶治病,嘴上沒說什麼,心裡頭,也挺感慨地。
他知道,狗剩子爺爺奶奶,對王小六兒一直不錯,王小六兒現在能這樣,在情理之中,卻也著實難得。
畢竟,這是不少錢呢。
他心中感歎,現在這小孩兒,還真算得上有情有義。
於是便點點頭,轉頭問陳璐,“你跟你同學打招呼了麼?肯定能成唄?”
陳璐忙點頭,“高歡家開的是大飯店,他說能收,肯定就能收。”
“嗯,那好,你們今天就過去吧,省得夜長夢多。正巧。你堂哥說是要去城裡送人,我打個電話,你們跟著一起去吧!”
“誒!”
陳璐挺高興,連連點頭。
陳璐的堂哥,叫陳猛兒,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多數時候住城裡,偶爾才回來,他這次是要送人去市裡看病,所以小轎車上麵沒什麼位置,王小六兒他們三個想一起去,肯定不成,研究了一下之後,決定,還是陳璐跟王小六兒一起去。
這事兒陳璐不去不好說話,王小六兒不去,又怕陳璐拿著那麼多錢不放心,所以,王小六兒就回家跟爺爺奶奶打了個招呼,跟陳璐一起去市裡了。
這邊兒,王小六兒剛走,老王頭兒兩口子都挺高興,這兩口子,都經過風雨的人,對錢什麼的,看得很開,主要是看王小六兒小小年紀能如此仗義,心裡頭,也很是欣慰。
隻是,老王頭兒眨巴眨巴眼睛,有點兒犯合計。
二十幾斤的老鱉,最近這些年,可是從未聽說。
這小兔崽子,從哪兒搞的?
一路無話,下午三點來鐘的時候,王小六兒和陳璐就來到了市區的一家海鮮大酒樓的前麵。
王小六兒一下車,當時就驚了,他雖然聽說陳璐說他同學家開的是大飯店,但也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三層的大酒樓,我的媽呀,看這規模兒,就算是在這市區,也絕對是拿得出手排得上號的大酒樓了吧!
“誒!陳璐!”
就在王小六兒抬頭看那巨大的牌匾的時候,聽得一聲尖叫,一個打扮時髦兒,長得也頗有幾分姿色的漂亮姐姐從裡麵跑了出來,她一把拉住陳璐,馬上就歡天喜地一起說笑起來。
“誒,咱倆都多長時間沒見了?你啥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兒呢!”
“嗨,彆提了,我這兒也麻煩事兒一堆!”
“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