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來的老板呢?”
“他們去哪兒了,我們不知道,再說了,我們關心這個做什麼?我們隻是花錢做生意,沒必要關心這個吧?”
“你,上當了。”
那小混混冷哼一聲,“我問你,你買這個店,花了多少錢?”
“這,無可奉告。”
“是不是比正常價格低得多?”
“是。”
李紅杏兒上下打量,“有什麼指教嗎?”
“你知道,為什麼這個店那麼便宜就賣給你們了嗎?”
“不知道,不過,我也想聽聽。”
李紅杏兒抱著胳膊,做好奇狀,那小子直接冷哼一聲,扭頭看看躲在一邊的服務員,“那小丫蛋兒,你跟她說說!”
“嗯?”
李紅杏兒扭頭一看,服務員咧著嘴,趕緊說,“姐,咱以前的老板,惹了他們了,不久之前,他們來砸過店,這才剛裝好沒幾天,他們就又來了!說是砸一回不算完,要砸三回!他們應該就是奔著這事兒來的!”
“不好意思先生。”
李紅杏作恍然大悟狀,看向那些人,“你跟之前的老板有什麼過節,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吧,混社會,也得講點兒道理,這俗話說的好,冤有頭債有主,您跟之前的老板有過節你們應該找他去,跟我們無關吧?我們無冤無仇,我覺得,沒必要來這裡鬨事!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給您提供一下他們的電話號碼,你要找人的話,隻管找去就是了。”
“你說什麼屁話?”
那黃毛兒直接不樂意了,冷笑著罵了一句,“我們跟之前的老板有過節,我們自然有辦法找回來,現在我來這裡,不單單是為了這個!”
“你啥意思?”
“啥意思?”
那黃毛兒冷笑一聲,“原本,這裡之前的老板答應把這家店便宜賣給我老大的,我們現在就等著收房子呢!結果,抽冷子你們跳出來,截胡了,你們什麼都沒乾,就花了幾百萬來這兒撿漏兒來了,你們就不覺得心裡有愧嗎?”
“嗯?”
李紅杏兒一聽這話當時就懵了,她眨巴眨巴眼睛,“你們老板砸了這家店,逼原來的老板把店賣給你們,然後後來他有私底下把飯店賣給了我們,現在你們不沒買到這家店,心裡不舒服了,來找我們老板要說法,是這意思吧?”
“是!”
那小黃毛兒一點頭,“你說的,一點兒都對!”
“那這樣吧,你先給個章程!你要表達的意思我大體地也聽明白了,然後呢?我現在就是想知道,要怎麼做你們才肯放過我們?”
“怎麼做?嗬嗬!”
那黃毛兒咯咯直笑,一咧嘴,“具體的,老板說了算,我說了不算,但在這兒,我估摸著,起碼也有兩樣兒!”
“你說。”
“第一,賠錢!我們老板弄了這麼大陣仗,最後讓你們撈了便宜,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吧?你們占了這麼大一便宜,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彌補一下我們老板的損失?”
“你們要錢。”
“對!要錢!”
“要多少錢?”
“五百萬。”
“嗡……”
一句話說出來,幾個服務員還有後廚的師傅都嚇得直吐舌頭,“多少?五百萬?五的天……”
李紅杏兒也心有不悅,但沒做聲,“嗯,然後呢?第二是什麼?”
“第二?第二,我們老板因為這個事兒氣得夠嗆,是不是也得彌補一下?”
“怎麼彌補?”
“讓我們老板開心,就算彌補!”
“那怎麼才能讓你們老板開心呢?”
“你咯。”
那小黃毛兒陰測測一笑,“你,先陪我們老板玩兒一宿,然後,再回來把俺們幾個挨個兒伺候一遍!要是伺候舒服了,彆的都好說!”
“嗤。”
李紅杏兒直接被逗笑了,她撇撇嘴,也不驚慌,反倒是看向了一邊坐著的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翹著二郎腿,正吃飯呢,也不著急,“你們老板誰啊?這麼牛逼?”
那小黃毛兒一聽這話,也歪著脖子循聲望去,見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在跟一個小姑娘一起吃飯呢,冷哼一聲,“我們老板的名字,你不配知道!我就想要個明白話兒,這件事兒,你們想怎麼解決?道道兒我是劃出來了,你們聽話不聽話,總要有個說法。”
“錢,沒多少,彆說沒有,就算有,你們也拿不走!”
王小六兒手裡托著個小碗兒,過來挑醬了,李紅杏兒一看,趕緊接過來,自己替他去了。
此時,王小六兒走過來,上下打量著那十來個人,一看,個個都苗龍刺鳳的,看著不像什麼善茬兒,不由得露出幾分好奇模樣,“哥們兒,就算你想要錢,總也得報個號吧?好比我這錢要是真的花出去了,總也得弄個心裡明白,知道知道這錢到底花在哪兒了不是?”
“你?你是乾啥的?”
那小子上下打量。
“實不相瞞,我是這兒的老板。”
王小六兒不急不緩,聲音也不大,說話間還跟對方笑了笑,“你不是想找我嗎?有話,當麵說清楚。”
王小六兒把手一橫,李紅杏就跟個小丫鬟似的趕緊把手裡的小碗遞了上去。
王小六兒緩緩地眨了下眼睛,“今天,是我接手這裡的第一天,彆在這裡鬨事。”
“哼。”
那小黃毛兒一愣,緊跟著一側頭,笑了。
他手揣兜兒,晃蕩著腦袋,一隻手用大拇指戳在口袋裡,另一隻手點點戳戳地指著王小六兒,“比跟我這兒裝!跟我裝,你有那個實力嗎?我告訴你,今天我帶人來之前,跟我老板說了!要麼,拿錢回去,要麼,砸店!你選一樣兒吧!”
“那個誰。”
王小六兒扭頭看李紅杏兒,一擺手,“給拿兩百。”
“啊?”
李紅杏兒一下就愣住了,那小子一聽,更是氣得夠嗆,“兩百?你當老子要飯的?”
“誒,我說這兄弟!”
附近有一桌兒,看樣子吃飯的也是些社會人兒,一個人靠在椅子上,微微皺眉看過來,“你說,你跟人要錢,還不報號,誰知道你是哪個山頭兒的?要錢也沒有這麼要的吧!說說,你老板誰啊?這麼囂張?”
“不用問了。”
男人一桌兒有個大哥,一撇嘴,“他大哥還能是誰啊?三扁瓜兒唄!我說那個小老弟啊,你還是破財免災吧!給點兒錢,息事寧人,要不然,你以後這買賣不好乾啊!”
“三扁瓜兒?”
王小六兒一眼大一眼小地看著他,然後,把手機拿了出來,他撥通一個號碼,“喂?王哥?”
“誒,兄弟!”
“那個,跟你打聽個事兒!”
“啥事兒啊兄弟,你說吧!”
“我這飯店剛接手,就有人來我這兒鬨事兒啊!十幾個呢,可邪乎了!剛才有個大哥說他們是三扁瓜的人!三扁瓜是什麼瓜?很厲害嗎?”
“三扁瓜?”
“特麼誰呀!”
王總拿著電話一愣神兒的工夫,門一開,外麵又進來一個。
來的是個光頭,腦袋上兩道很深的刀疤,看上去,那腦門兒形成了一個三山夾兩溝的造型兒,他一進來,就賊生氣,“誰呀?三扁瓜三扁瓜的!這年頭兒,爺的號誰都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