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一臉懵，女人倒是比較淡定，她一邊沏茶，一邊耷拉著眼皮悠悠地說，“我就覺得吧，這男人，可以沒本事，但是不能沒有自知之明，自己多大能耐自己心裡沒數兒怎的，明明沒有那個金剛鑽兒，偏偏要往死裡折騰，那跟找死有什麼區彆？”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那個，我冒昧地問一下，聽你這話的意思，那個人，是累死的？”
“差不多吧。”
女人瞄了王小六兒一眼，“怎麼，不信？”
“不不不，也正常。”
王小六兒忙低下頭，臉微紅，“就您這身材，也正常。”
“我的身材怎麼了，我能吃人啊？”
女人白了王小六兒一眼，地給王小六兒一杯茶，然後屁股一扭，坐在了王小六兒旁邊，“不過說真的，最近這幾年，也不知道是怎的了，我自己也感覺我自己有點兒不對勁兒了。”
“哪兒不對勁兒呢？”
“沒啥，想男人唄。”
女人撲哧一笑，“我二十多歲的時候，真不尋思那麼多有的沒的，現在歲數大了些，有的時候，急吼吼的，像不行了似的，說出來也挺讓人難為情的。”
“那你就應該找個小的。”
王小六撲哧一笑，“找個身強力壯的，能折騰的。”
“找誰？找你啊？”
韓夫人笑吟吟地打量著王小六兒，王小六兒忙乾咳一聲，“我，我腰不行？你應該找個更好的。”
“年紀輕輕的，腰就壞了，這是累的吧？”
“那，那倒不是。”
王小六兒也就是一個托詞，趕緊笑了笑，“韓夫人，其實我現在非常好奇您過去的那些事情。”
“好奇什麼。”
“好奇，您過去到底經曆過什麼，一般來說，據我所知，很多像發生在您身上的這種事情都不是沒來由碰巧撞見的，基本上，後來看都有些緣故在裡頭。”
“那，你說我這裡有什麼緣故。”
“那我不知道，所以我才來問您吧。”
“我的前半生，沒什麼特彆的，基本上在我的心底裡隻有四個字，出人頭地。”
韓夫人淡淡地笑了笑，“我出生在普通家庭，陰差陽錯進入了娛樂圈兒，以為長得不錯，備受青睞。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交往過不少的男人，跟我交往的男人，或多或少，都對我有些幫助。人都是這樣，總對比自己更優秀的人有些向往，我那時候也是如此。”
王小六兒挑起眉毛，“都是逢場作戲麼？”
“大部分是吧。”
“也有真心愛過的。”
“有。”
韓夫人一撇嘴，“他有自己的老婆，還有孩子，我知道他也是喜歡我的，所以我們兩個水到渠成地在一起了，但是他不肯離婚，不能娶我，我最後一時生氣，就離開他了。”
“現在後悔麼？”
“後悔，但一步走出去，再回頭，就難了。”
韓夫人苦苦一笑，“這件事其實困擾了我很多年，但是，最近這些年，早就看淡了。人活著，不容易，姐姐我大起大落的事情經曆得多了，對未來，也不報以過多的幻想。可能有點兒消極，但是，說實話吧，現在的我從來不關心那些沒用的，人活著，快樂就好，怎麼快樂怎麼來，管那些呢？說不定明天早上一覺醒來，什麼都沒了。”
“那，那你跟楊安祺是怎麼認識的？”
“楊安祺？”
韓夫人想了想，“她是我前任簽約的一個女藝人，那時候剛出道兒，還沒什麼名氣。”
“聽說，這些年您沒少支持她。”
“是。”
韓夫人一撇嘴，“像她這樣的，不少呢，我沒少支持她是事實，但也沒少利用她賺錢。”
“實話。”
“當然。”
韓夫人莞爾一笑，“這世界上，哪兒來那麼多無緣無故的好？說白了，很多時候，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特彆好，多半彆有所圖。”
“那也是。”
王小六兒想了想，點點頭。
“你想起什麼人來了？”
韓夫人還是老道，一下看出了王小六兒的心事，“說說吧，想起誰了。”
“我，喜歡過一個女人，我也幫過她，她似乎，很感激我，然後……”
“睡了？”
“睡了。”
王小六兒點點頭，“我們倆，基本上乾啥都行，但是，她不肯做我女朋友，更不用彆的了。”
“估計是看不上你吧。”
韓夫人淡淡地來了一句，“但也不能完全這麼講，我覺得，她應該是看上你這個人了，但是沒看上你的條件。”
王小六兒一挑眉，女人抿嘴笑，“她多大？”
“三十冒頭兒。”
“禦姐唄？”
“嗯。”
王小六兒點點頭。
“哼。”
韓夫人巧笑嫣然，“我估計著，她之前，在感情方麵也受過什麼刺激吧。”
“也算是。”
“那就是了。”
韓夫人悠悠地看了王小六兒一眼，“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可以長得不怎地，但，必須有本事，你現在，身份地位什麼的上不去，人家不想跟你一起過日子，那很正常。說白了，沒錢嘛。”
王小六兒托著腮幫，“錢有那麼重要麼？”
“對有錢人來說，不那麼重要，對沒錢的人來說，很重要。”
“嗯，所以我要努力掙錢。”
“你這條件，要掙錢，其實也挺容易的。”
韓夫人一挑眉，還笑吟吟地，“龍精虎猛的小夥子，長得也不賴，要不，姐姐給你介紹個小富婆啥的？保準兒叫你賺大錢！”
“嗤。”
王小六兒撲哧一笑，“得了吧，小富婆啥的，也不是那麼好伺候的！主要還得看人！”
“怎麼，你還挺挑唄？那你說，你喜歡啥樣兒的？”
“膚白貌美的，氣質出眾的，像姐姐你這樣的！”
“哼。”
王小六兒明顯在溜須拍馬，韓夫人也不是不懂，但她聽完了，就是心裡高興，控製不住地那麼高興。
“咋的，你小玩意兒這話裡話外的，我是聽明白了。”
韓夫人說著，撩起眼皮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那會兒裝得挺正經，現在露出尾巴來了？是不是剛才給你機會你不上，現在後悔了？”
“不不不，那沒有。”
“什麼沒有！”
韓夫人的臉上，隱隱地透著一抹紅暈，她假裝不屑地撇撇嘴，“你小子，也就假正經，我早就看出你這小腦瓜子裡沒想什麼好事兒了！”
“我想什麼了，又讓你看出來了？”
“你敢說，你沒想擺弄我？”
“那，那誰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