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碟子,一動不動。
王小六兒緩緩地眨了下眼睛,卻發現,那幾雙鬼眼,正陰森森地盯著他。
王小六兒還是不動聲色,“這事兒對我們來說,比較重要,各位要是能與我說了,定有厚謝。”
那幾位,還是一動不動,陰氣森森地看著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緩緩地眨了眨眼睛,“幾位要是不願意幫忙,就請先退去吧,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哼哼哼哼哼……”
就在此時,四周裡,忽然若隱若現,出現了一串聲音,那聲音忽遠忽近,辯不清楚來處,但是能聽得出,那聲音裡,非常明顯帶帶著一些不懷好意。
王小六兒從再次掃向那幾雙鬼眼,忽然輕蔑一笑,“各位,什麼意思啊?一點兒麵子都不給?”
他撩起眼皮,忽然之間,雙目之中金光一閃,刹那間,就覺四周陰風鼓蕩,那些燭火,都簌簌地顫抖起來。
“你們幾個,能弄死我麼?”
王小六兒陰測測地看著那幾雙眼睛,“你們要是動不了我,就老實點兒,敬酒不吃吃罰酒,信不信把你墳刨了?”
王小六兒那乖戾的性子一上來,凶得嚇人,幾句話之間,那直勾勾地看著王小六兒的幾雙眼睛紛紛地看向中間的碟子裡。
“咯吱”一下,碟子動了。
王小六兒也收斂鋒芒,低下頭,輕聲問道,“兩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咯吱。”
碟子在桌子上轉動起來,轉了兩圈兒,停留在一個角落裡。
碟子上的紅線,清晰地指向一個地方,那地方,清晰地指著一個“死”字。
王小六兒心裡一沉,“他倆死一起了麼?”
“咯吱。”
碟子再次轉動,最後停留在一個“同”字上。
王小六兒再次開口,“這人,死在什麼方向了?”
那碟子略微一轉,對準了一個方向,王小六兒記住了,然後再次問道,“大約,有多遠?”
那碟子又轉了幾圈兒,然後停留在了一個“三”字附近。
王小六兒沉吟半晌,“三裡,對麼?”
碟子對準了“對”,顯然,王小六兒猜對了。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沉吟半晌,“死在地上?對麼?”
碟子轉動,“否。”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被人埋了,對麼?”
碟子轉動,又指向一個“否”。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不在地表,不是被人埋了,難不成,是自己埋的自己?”
碟子轉動,多轉了好幾圈兒,然後停留在了一個“是”的位置。
王小六兒緩緩地眨了下眼睛,不再做聲,此時碟子轉動的越來越快,顯得有點兒焦躁了。
王小六兒點點頭,“請各位先回,十分感謝。”
“呼——”
四周的陰氣,嗖地一下就抽出去了,於此同時,渾渾噩噩的死人猛地一顫,如夢初醒似的搖頭晃腦,他們都挺懵,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兒,王小六兒卻臉色沉鬱,先行鬆開了手。
眾人驚訝的目光,誰也不敢做聲,王小六兒直接擺擺手,“行了,完事兒了。”
“兄弟,兄弟!”
王總拉了王小六兒一下,“人不都說,通靈啥的,要喝屍油麼,咱咋不喝屍油呢?”
“你想喝啊?”
“不不不,不想,不想!怪惡心的!”
“這不就得了。”
王小六兒把手一指,指了個方向,“這個方向,三裡左右的位置!人就在那裡。”
趙老大一聽這話,當時一驚,他踢了司機一腳,“聽見沒有?趕緊的!趕緊的!”
這下子,眾人還真挺來勁,呼啦啦帶人就去了。
王小六兒跟在人群中,也跟著找,因為這工地跟他們做法的地方不遠,所以並沒有用多長時間,眾人就來來回回找了個遍,前後三個來回吧,沒發現人。
有夥計就忍不住開始嘀咕了,竊竊私語,“誒,什麼大師這是?也沒找到人啊!”
“可不是咋的,這大半夜的,就一騙子!”
“可彆瞎說,人家大老板介紹來的,高人!”
“高人個黃瓜,是不是高人,不得看有沒有本事麼,這一看就是個騙子,小歲數不大,裝大師呢,真是!”
“可不是怎的!”
王小六兒雙手揣兜兒站在一邊,聽得清楚,也不做聲,此時,趙老大等人也有點兒坐不住了,“沒人啊,是不是,哪兒弄錯了?”
“應該就在這附近。”
王小六兒看看四周,尋思尋思,又問,“這附近,有什麼溝溝坎坎什麼的沒有?”
“沒有,沒有,這一馬平川的,都是田,連個河溝子都沒有。”
“那就奇怪了。”
王小六兒嘀咕著,想了半天,然後對眾人說道,“我問過了,說,人已經死了,但不在地上,也不是讓人埋了,能在什麼地方呢?”
“在樹洞裡?”
“這裡有樹嗎?”
“並沒有那麼大的。”
“嘶!”
王總一拍巴掌,“能不能在井裡?”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一個激靈,“那興許啊!找找,找找!”
眾人聞言再次去找,找來找去,找了老半天,還真在附近找到一口古井。
但是一看那井,眾人都咧嘴了,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都有點兒無語。
井,很細,是石頭的,看起來應該堆積得有些年頭了,裡麵水汪汪的,明顯是有水的,但是很細,很深,估摸著,正常人正常姿勢根本就下不去,隻有伸直個胳膊往下滑才能下去。
“淨扯淡,不可能是這個!這個也下不去啊!”
“不能不能,肯定不是這個!”
本來消停了一會兒的人們,又聒噪起來了。
王小六兒,也低頭看著那井,然後看向趙老大,“這片田地,是你的麼?”
“是。”
趙老大點點頭。
“這井,什麼時候的?”
“那可有年頭了!”
趙老大沉吟半晌,“這片,原來沒這麼平整,我接手了以後,準備在這裡蓋工廠,把這片平了一下,才發現這裡有一口井,說來也奇啊,我記得,工人們說,這個井口,原來是給一堆大石頭給封住的,扒開石頭才看見裡麵有一口井!那個誰,是這樣是不?”
“是是是!”
一個工人站在一邊,拿著鐵鍬,猛點頭,“當時,有一塊石板扣在上麵,我們掀開一看,這井裡頭,咕嘟咕嘟白煙直冒,當時還以為是個溫泉嘞!結果一試,水拔涼,白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