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吃過霸王餐麼？”
“沒有！”
“真沒有？”
“咳咳……”
米姑娘用菜單擋著下半張臉，眸子彎成了兩個月亮，“偶爾的，嗯……”
“一看就是老手了！”
王小六兒說完，往前湊了湊，“誒，我給你講個事兒哈，以前，咱們這兒有個飯店，也有一個女的點了好多東西，然後沒結賬，逃單了，她想得挺好，跑了就不用給錢，結果沒想到剛跑出去就被抓回來了！”
米姑娘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後呢？”
“然後，就被老板抓回來了，替老板生三個大胖小子！”
“去，去你一邊兒去吧！”
米姑娘一臉的不敢相信，“還有這種事兒？”
她看看王小六兒，覺得麵前這貨不太值得信任，所以她扭頭看看一邊站著充當服務員的那小妮子，“真有這事兒麼？”
那小妮子憋著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那小眼神兒，老真摯了。
米姑娘哪知道她倆是一唱一和，當時也有點兒毛了，乾咳一聲之後，拽了拽衣角，自顧自地說道，“沒，沒事兒，我跑的快，要抓，也抓你！”
她忽然間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微微皺眉，“誒，那個老板，不是你表姐麼？你好像跟我說來著！”
“然後呢？”
王小六兒一挑眉，“我表姐是經理，不是老板！她說了也不算啊，不能輕易給你免單！”
“那，那，那你就不會墊上啊！”
米姑娘苦大仇深的表情，“你先墊上！回頭我還你！”
“你都欠我多少錢了，你知道麼？”
“誒呀！又不是不還你！幾個錢啊，那麼小氣！”
米姑娘說完，又齜著小白牙做討好狀，王小六兒一撇嘴，“叫點兒好聽的！”
“不。”
“叫不叫？”
“不叫！你少來！”
米姑娘捂著小臉兒扭過頭去，態度堅決，王小六兒瞅了她一眼把菜單拿起來，看了一下，“給我來點兒豆腐吧，切片的那種，要涼一點的。”
“嗯！”
小妮子一陣點頭，低頭點餐，整個流暢可熟練了。
這邊剛點了些想吃的，聽得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王小六兒抬頭一看，正看見幾個男的走進來，看那架勢，好像都喝酒了，臉紅脖子粗的，
王小六兒瞅了一眼，也沒做聲，像飯店這種地方，小混混，酒懵子什麼的經常能遇見，早見怪不怪了。
卻不想，那邊兒幾個人剛進來沒一會兒，就聽見櫃台那邊兒罵起來了，也就幾秒鐘的工夫，從屋裡又衝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之前鬨過事兒的三扁瓜。
王小六兒一歪身子，抬頭看看，遠遠地就看見三扁瓜用手一指來人，上去就給了一個醉漢一巴掌，嘴裡頭，還罵咧咧地，“彆特麼在這兒鬨事兒！知道不？你們幾個，都不是我說你，喝點兒逼酒是不是又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李紅杏兒站在櫃台裡麵，扭頭看向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見狀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什麼事兒啊？”
“誒呀，六爺！”
三扁瓜還真沒看見王小六兒，他是來吃飯的，看見王小六兒過來了，三扁瓜點頭哈腰地，很是恭敬，“六爺，有幾個人，喝酒喝多了，來鬨事了！不用您出手，我就能擺平！”
王小六兒瞅瞅他，又看看來人，問李紅杏兒，“怎麼回事兒？”
李紅杏兒張張嘴，欲言又止，一邊兒的小服務員是個小姑娘，那小姑娘忍不住插嘴道，“他們幾個，昨天就來來著，跟李姐這裡耍流氓！”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當時就愣住了，“耍流氓？”
“沒！”
李紅杏兒忙說，“昨天他們來吃飯，結賬的時候，跟我說了點用不著的，那意思想讓我跟他們出去喝酒去，想認識認識，我沒時間，就拒絕了，這幾個人好像有點兒不樂意，今天又來找事兒了！”
王小六兒看看那小服務員，幾個小服務員都在點頭，“對，就是他們！這幾個都是附近的混子，都不是啥好人！”
“混子是吧？”
王小六兒點點頭，然後看向三扁瓜，“這些，是你兄弟？”
“不是！”
三扁瓜一聽這話嚇得趕緊搖頭，“六爺，這些人，跟咱都不是一夥兒的！咱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來您這裡鬨事兒啊！”
“那就行。”
王小六兒點點頭，然後看向那幾個醉漢，走上前去，“哥幾個，啥意思？”
“啥意思？沒啥意思啊！”
一個男的頂著個酒糟鼻子，撇了撇嘴，手裡還拎著一根棒球棒。
他一抬手，用棒球棒指著王小六兒，“你一過來，嗶嗶嗶嗶的，也嗶嗶半天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是乾啥的？”
“你不用管我是乾啥的！我是這家店裡的人！你就說吧，你帶著這幾個，這是來乾啥來了？”
“我乾啥跟你有關係麼？”
酒糟鼻子一撇嘴，然後看向李紅杏，“小娘們兒，我還是那句話，彆敬酒不吃吃罰酒！知道不？三扁瓜兒雖然是社會上混的，但我告訴你，他跟我這兒，不好使！你今天要識相的，跟我們出去喝點兒，你要不去，就是不給哥哥麵子！那就彆怪哥幾個不客氣了！在咱們這地界兒上，還沒人敢不給俺們幾個這個麵子！”
“你等會兒，你等會兒！”
王小六兒聽了個大概，也明白了，忙擺擺手，“衝個女人嘰嘰歪歪的，算啥本事？我大概聽明白了，咋的，對我表姐有想法啊？”
“咋的，不行啊？”
酒糟鼻子一咧嘴，“小子，這裡沒你事兒，你給我遠點兒扇著！知道不？惹急眼了，我特麼抽你丫的！”
他用手指著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冷笑一聲，“彆指我。”
“我去？小子，挺牛逼唄？”
那酒糟鼻子可能沒見過王小六兒這樣的人，歪著脖子上下打量，然後伸出手指頭，指了指王小六兒，“我指你了，怎麼的！我不僅指你了，我還戳你了！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