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空仰頭大笑,“這件事兒,如此難辦!不拿出點兒誠意來,誰願為你冒險?”
“成。”
女人耷拉著眼皮看著和尚,“這事兒要是成了,我陪你一晚上,你想乾什麼,我都依你。”
“你當我是豬,用料想套我?”
和尚瞪著眼睛,帶著一點兒桀驁不馴的樣子。
女人斜睨著他,“怎麼,八字沒一撇兒呢,就想把便宜都攥在手裡?”
“你要是非要這麼說,那這話,也沒毛病。”
和尚說完,一歪身子,站了起來。
女人斜睨著他,竟然一動沒動。
“當著佛祖的麵兒,你這樣,真的好麼?”
“哼,這就不用你多操心了!”
和尚一把就將女人抱了起來,看女人撇著嘴,不做聲,急吼吼地就往禪房的方向跑了過去。
——割——
同一時間,火鍋城。
一樓二樓,生意興隆,天剛黑了不久,樓下已經快沒了位置。
李紅杏兒在樓下招呼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忙得不可開交,王小六兒卻正在樓上的小沙發上躺著,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看那樣子,頗有點兒當老板的派頭兒。
忙裡偷閒去樓上換賬本兒的李紅杏兒看王小六兒這麼悠閒,忍不住過去打了他一下,“你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下樓幫忙去!”
“我一當老板的,還下樓幫忙啊?”
“那不是你的生意啊!”
“那生意不是都交給你了麼!”
“那,那你的意思,你把生意交給我了,你就什麼都不用管了唄?”
李紅杏兒掐著腰,擺出一副潑辣模樣,王小六兒卻咬了一口蘋果,笑眯眯地抖著腿,“誰說什麼都不用管了,我把你擺弄明白了不就行了麼?”
“去你的!”
李紅杏兒看他這麼不正經,直接笑罵一聲,懶得理他,她扭動腰肢快步下樓去了,王小六兒隻是懶洋洋地目送她下樓,竟然真就沒說啥。
其實,柳嫿說得對,當老板的,壓根兒就不必事必躬親,自己手底下養了那麼多服務員什麼的,要是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自來,那這老板當的有啥意思了?
在彆的地方怎麼樣,王小六兒不知道,王小六兒就知道,以李紅杏兒的精明能乾,對付火鍋城這些員工綽綽有餘,他作為一個老板,隻要把李紅杏兒弄明白了,彆的事兒真沒有跟著瞎操心的必要。
李紅杏兒雖然嘴上假裝不樂意,其實,心裡頭也是美得很,王小六兒把這一攤子生意交給她,說白了,那是對她信任,既是信任她的人品,也是信任她的手段,再說了,要不是王小六兒幫了她很多次,李紅杏兒現在估計還在跟著曾老三在村子裡看著那個小賣部呢,現在的日子,雖然忙碌,但是比以前實在是體麵多了,加上,王小六兒那個家夥也確實讓李紅杏兒滿意得緊,李紅杏兒現在,積極性很高,那絕對是對王老板言聽計從忠心耿耿。
這世界上,錯把平台當本事的人,其實不少,但起碼李紅杏兒不是,她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她也明白,以現在自己的工資待遇和各個方麵來說,不拿出點兒真本事來,恐怕從這裡離開以後就很難有現在這樣的機會了。
她現在,對工作滿意,對待遇滿意,對老板更滿意,所以,每天裡李紅杏兒都顯得乾勁兒十足。
一直到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王小六兒才從樓上下來,他讓李紅杏兒給留了一個包房。
到了八點半快九點的時候,穿著便裝的錢真人來了,自己一個人來的,他過來問了一下,就被服務員請上去了,王小六兒點了幾個菜,就叫服務員走了,然後包間兒裡,王小六兒和錢真人坐在一起吃火鍋,邊吃邊聊。
前半程,兩個人都在扯些沒用的,直等錢真人吃著涮羊肉吃的滿頭大汗了,聊得也熱乎了,王小六兒這才問他,“最近怎麼樣,上次的事兒,有後續沒了?”
“嗨,上次那事兒,算是了了,我又想辦法補償了一下,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錢真人拿紙巾擦擦汗水,“說起這個,還得謝謝老弟你呢,要不是老弟你幫忙,老哥我,可能就折在這事兒上了!”
“也不一定吧。”
王小六兒笑了笑,“興許讓那什麼東西看上了,讓你做個壓寨相公,也死不了人。”
“得了吧,落在那些東西手裡,哪還有命啊!”
錢真人說著,直搖頭,心有餘悸的樣子,“不過,說起來也真是邪門兒,到現在我也沒弄清楚那些東西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老林子裡,啥玩意兒都有,尤其是這邊兒那些林子,平素裡,多少年都沒人進去一趟,有點兒什麼亂七八糟的,也正常。”
“可能是吧,自古以來,這風水要衝之地,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盤踞,少的時候,一兩個,多的時候,就數不勝數了!也說不明白!”
“主要問題,還是出在你身上。”
王小六兒幽幽地看了一眼錢真人,“你說你,閒著沒事兒,老往老林子裡跑乾啥?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除卻是個網紅以外,還有沒有啥彆的身份?”
“彆的身份?啥身份?”
“搬山道人啥的。”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錢真人嚇得直擺手,“福生無量,老弟你可不能隨便亂說!我哪能乾那活兒呢!我這麼正派的一個人,不能夠!”
“得了吧你!你還正經!”
王小六兒一撇嘴,“據我所知,那些搬山道人裡頭,名門大派裡出來的也不在少數,是不是?”
“倒也有。”
“你有沒有什麼師兄弟什麼的,也是做這個的?”
“我要說沒有,你信不?”
“不信。”
“這不就得了。”
錢真人嘿嘿一笑,然後鬼鬼祟祟地對王小六兒說,“兄弟你應該多少知道一些吧,所謂的那些搬山道人,其實不是一個固定的門派,那些借助道法挖墳掘墓的都叫搬山道人,這裡頭細分起來,門道兒就多了!當然,能捉鬼治邪的多少方便點兒,專業對口兒嘛!嘿嘿!這要是遇上點兒事兒什麼的,能活下來的機會,總比普通人大些!”
“說起這個,其實我也挺納悶兒的,你說那些道士為啥乾這行兒呢?好說不好聽的!”
“多半都是生活所迫嘛!要麼沒錢沒生路,要麼,就是修行路上,遇到了什麼大坎坷了,想走個捷徑啥的。”
“捷徑?怎麼個捷徑呢?”
“嘿,你看你,你什麼不明白啊!”
錢真人把筷子放下,“古墓大塚之中,啥玩意兒最值錢?”
“陪葬品啊!”
“對那些搬山道人來說,陪葬品,那都是次要的,有一樣東西,比陪葬品值錢!”
錢真人眼珠兒一瞪,神秘兮兮地說,“那些挖墳掘墓的摸金校尉,其實盜墓很有一套,但是他們,有自己的規矩,傳說,這摸金的最怕老粽子,遇上老粽子,退避三舍,絕不頂風硬上!可這搬山道人去的古墓,那都險得很,沒有老粽子的地方,人家還不去嘞!你想想,那是為啥!”
王小六兒一挑眉,“為啥?找虐啊?”
“有兩種說法。”
錢真人比了一個“二”,“一種說法是,盜墓這行兒,總漢代就開始有了,到現在,都多少年了,考古上都說了,‘十墓九空’,那些有值錢寶貝的‘鬥兒’,到現在,基本上都被光顧了不知多少次了,裡麵壓根兒就沒啥好東西了,倒是那些邪門兒無比的,要麼沒人兒敢靠近,要麼,進去了沒人出的來,這種地方兒,金珠寶貝最多,正兒八經的有油水兒!那些搬山道人,有秘術傍身,能耐大,膽子也大,他們覺得,這種險惡之處雖然凶險,可拚上一把,成了就能吃好幾年的!與其苦哈哈蹭點殘羹剩飯,乾啥不乾票大的!”
王小六兒瞅瞅錢真人,給錢真人倒了點兒果汁,“老哥,你說這個,這我也能想到,但是聽你這話裡話我的意思,好像,除了這,還有彆的原因?”
“有。”
錢真人點了點頭,然後尋思尋思,壓低了聲音,“你知道長風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