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想了想，也有些為難，然後長歎一聲，“我以前收養她的時候，是因為給誰誰都不要，她家裡還有些親戚的，但是給錢讓他們帶走，都不帶走，嫌她長得醜。”
“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還嫌醜啊？”
“她當時有倆兔子牙，臟兮兮的，看著一點兒不好看。”
王小六兒指了指自己的門牙，“後來才知道，那倆大牙，是假的，不過那都是後來的事情了。”
“小丫頭，心眼兒還挺多，她是怕被壞人相中，要保護自己吧。”
“差不多吧。”
王小六兒一臉哀怨地歎息一聲，“弄到現在，砸手裡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收了唄，多她不多，少她不少。”
“你能不能行。”
王小六兒斜了柳嫿一眼，“能不能純潔點兒？”
“怎麼不純潔了？”
柳嫿一撇嘴，“本來就是嘛，都是女人，還年輕漂亮，怎麼的，相不中啊？”
“不是那回事兒。”
王小六兒繼續撇嘴，“她這一輩子，經受的苦難已經夠多的了，我倒是真心覺得，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她有個美滿的家庭，以後少受點罪了。”
“跟著你，就受罪了麼？”
“那倒不至於啊。”
王小六兒一撇嘴，幽幽地看向了柳嫿，“我身邊，來來往往的，女人不少，外表看，個個光鮮靚麗，美貌出眾，但實際上，你也應該知道的，那些女的，一個一個單獨拎出來，哪有一個省油的燈？她們心裡想的什麼，我大概地也了解，所以，大家在一起撲騰，感覺也沒什麼，說白了，能一起玩兒的，都是各取所需，心裡沒有什麼負罪感。”
“都是些浪貨。”
柳嫿撩起眼皮，笑吟吟地說道。
“差不多吧，反正也不能那麼說。”
“什麼不能那麼說，都是事實。”
柳嫿說著，悠悠地看了王小六兒一眼，“那些個女的，我可能不是個個都認識，但起碼，我還是認識幾個的，她們的底細，我大抵上都清楚，對於某些人來說，她們光鮮靚麗，都是女神，但實際上怎麼回事兒，我還是知道的。”
柳嫿悠悠地看向王小六兒，“她們跟你玩到一起，說句不好聽的，都是奔什麼去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是啊。”
王小兒點點頭，“但，那小丫頭不一樣。”
王小六兒歎息一聲，“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真不想那小妮子毀在我手裡，我不想傷害她。”
柳嫿在一邊也跟著點點頭，“那我懂了。”
“懂了就好。”
王小六兒瞄了柳嫿一眼，旋即又說，“對了，說起這個，有個事兒，我還想問你呢。”
王小六兒撩起眼皮，看著柳嫿，“我能信任你麼？”
柳嫿聞言一愣，“為什麼這麼問？”
“沒彆的，我就想問問，我可以信任你麼？”
“那你信不信的，你自己尋思唄？”
“我問你一個問題。”
王小六兒往前湊了湊，“你跟我說實話，要是實在不想說，就彆做聲就行了。”
王小六兒挑了挑眉毛，眉飛色舞地，“你知道背地裡是誰在搞沈韻，對吧？”
柳嫿聞言一愣，顯得有些緊張，“我……”
她遲疑了老半天，點點頭，“我知道，但我不能說。”
“跟我也不能說？”
“跟你說了，對你也沒好處。”
柳嫿略微遲疑了一下，微微皺眉，“老板，我跟你說正經的，沈韻那一灘渾水，不是那麼簡單的！這裡涉及到很多事情！再者說，就沈韻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要是為了她怎樣怎樣，真的不值得！”
“我不會為她怎樣怎樣的。”
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她跟你，不一樣。”
柳嫿聞言，又是一愣，然後小心翼翼地看著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也很確定地看著柳嫿，笑了笑，“吃飯吧。”
柳嫿也沒做聲，端著飯碗，繼續吃飯。
她偷偷地看了王小六兒兩眼，忽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目光深邃，遠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能讓柳嫿小心伺候著男人，能是凡物麼？
用腳心想想，也肯定不是。
吃完飯以後，王小六兒就回去了，柳嫿原本想在家不出門，但是經不住王小六兒的甜言蜜語，最後，還是被王小六兒成功地忽悠走了，跟王小六兒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