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那大哥手裡捏著煙頭兒,看了看,然後一咧嘴,“這煙不錯,挺好抽。”
“誒呀,你看你,彆打岔!然後咋樣了?”
錢真人還挺著急,急吼吼地。
“然後那個女的就發現我們了。那女的,看樣子也不是一般人,歲數大不,長得挺俊。”
男人頓了頓,“當時就看她,在水裡,身子一擰,看向我們倆!也不怎麼害臊啥的,也不躲,我麵子薄,當時就覺得挺尷尬的,我那朋友就沒有,他臉皮厚,好像沒咋當回事兒。見人家看過來,還一咧嘴,在那賤兮兮地,就說,妹兒啊!你看你!你這咋說話呢?這黑燈瞎火的,說話客氣點兒行不?一口一個傻老爺們兒,不好吧?”
錢真人眼裡直放光,“那她呢,她咋說的?”
“她一臉不屑,說,咋的,我說的不對麼,你不就一傻老爺們兒麼?我就說了,你怎的?”
王小六兒也好奇,“這是個茬子啊,有點兒混不吝!”
“可不是麼!”
那男人說著,也吧嗒吧嗒嘴,“小姑娘歲數不大,挺野的!我那朋友在一邊兒挺來勁兒的,就笑嘻嘻跟她開玩笑,喲嗬,你小妞兒脾氣不小,咋的,就不怕把俺們惹毛了,收拾你啊!告訴你,我可不是啥好人!”
錢真人一歪身子,“那她咋說的?”
“然後那女的泡水裡,撩撥著水花二,就咯咯咯地在那笑。誒呀,那笑得,可浪了。我那朋友就問她,說你笑啥呢?她就撇著小嘴兒,說,笑你這揍性!哼,就你小樣兒的?還這個那個的,你行麼你?”
“這不挑釁麼?”
“是啊!”
男人也一臉無奈,“一看她這是要挑釁啊,我那朋友就頂不住了,說那我收拾你,你可彆叫喚!女的說,那你來啊,我看看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王小六兒也忍不住壞笑了起來,“那不好事兒麼,這暗示你們呢!”
“可不是怎的!”
男人在一邊兒笑,“我那朋友一聽這話,當時就來勁兒了,就跟她說,咋的,今天不收拾收拾你,你還瞧不起我了是不?”
錢真人:“那女的咋說的?”
“那女的說,看你那德性,我看你,除了吹牛逼,也不會啥了!下來不下來,不下來,我走了!”
說完,她身子一扭,就要遊走了。
那人可不一般,雪白的身子那在水裡那一轉,像個大魚似的。
我那朋友一看她要走,就忍不住了,“說,誒,你跑啥了!說完就要往水裡跳。”
“那他跳了嗎?”
“沒有。”
男人搖搖頭,“我當時啊,趕緊把他攔住了。我感覺這事兒不對勁兒!”
“那他咋說的?”
“他當時?他當時那都可不樂意了,說你攔著我乾啥!我就跟他說,我說兄弟,你孩子都挺大了,在外麵扯這個乾啥!再說了,這女的,不對勁兒!彆再訛上你!”
男人又抽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一個煙圈兒,“我那朋友聽完了,人也沒影兒了,我朋友也怕丟醜,就沒說啥,我倆就釣魚去了。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他一晚上都在那兒心不在焉的,肯定還尋思那事兒呢!”
“那後來呢?還有後續麼?”
“後來,我這邊兒挺忙的,就沒時間出來了,過了也沒幾天,再去釣魚的時候,還是當地的釣友跟我說的,說老跟我一起釣魚那小子,沒了,說是大半夜在河裡洗澡兒的時候淹死的,被發現的時候,河裡飄著呢,渾身上下,一絲不掛。”
釣魚的大哥又抽了一口煙,然後輕輕地吐了出來,“我尋思尋思,就覺得這事兒嚇人,誒呀,怎麼說呢!你說,現在這年月,大晚上的,誰沒事兒能半夜裡下河洗澡兒去?我感覺肯定跟那女的有關!後來我就聯係那些當差的,說了之前我看見的,知道的,結果啊,那邊兒一查,附近根本就沒我們說過的那個人!後來還是派出所一個快退休的老頭兒說的,說誒呀,不對啊!多少年前的時候,那地方,死過一女的,說是讓一個老流氓抓河邊給弄了,弄完了以後,那老流氓直接就把人給殺了,扔河裡了。因為當時沒引起注意嘛,以至於那女時間太長一直沒人發現,找到的時候,人都要爛沒了!都多少年以前的事兒!”
現場的幾個人,都不說話,你看我,我看你。
“我去!還有這事兒呢!那是撞上女鬼了吧!”
跟他一起來的人聽的毛骨悚然,“這也太嚇人了!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呢!”
“說那乾啥!半夜三更的,我現在想起來,後脊梁直發麻!這是你們提起來了,要不我都忘了。”
“哪有那麼容易。”
王小六兒蹲在一邊,看著那平靜的水麵,繼續說道,“我小時候,也遇上過類似的事情。”
“嗯?”
這次錢真人更好奇了,看向王小六兒,“你也遇上過?”
王小六兒點點頭,“當時我看見幾個漂亮女人在河裡洗澡兒,還叫我下去,我當時也覺得不對勁兒,沒敢下去,現在想想,當時下去了,那肯定人就沒了。”
“人都說河裡的水鬼會迷人,把自己變成什麼東西把人釣走,你一下水,就完了!”
釣魚的大哥說著,歎息一聲,“有的時候,我感覺,這事兒就這樣,一遇上,都眼瞎!就拿我自己來說吧,有一次,我也是出去釣魚,在一個大橋上,純野釣,我當時站在橋頭,就往下看,想看看水裡到底有沒有魚啥的,結果低頭這一看,就看見橋墩邊兒上不遠的地方有個黑影兒,像個魚似的,起碼得十幾斤那麼大,我抻著脖子瞅半天,越看越像,我就背著東西下去了,結果啊,我這下去一探頭,好家夥,就看見那魚在水邊呢。抄網正好夠不到,我一看瞄著好機會能放過麼,我就下水了,我往前一步,它就往前一步,我再往前一步,它又往前一步,距離我不遠不近,我走了幾步那水就到腰這裡了,這時候,橋上就有人喊我,說,誒,你不要命啦!我這時候一激靈,就像是正做夢呢,忽然醒了似的,我嚇得趕緊就上岸了,後來想想,都害怕!我現在都一直感覺那東西不對勁兒,肯定有點兒邪門兒啥的!”
“那聽著倒是像。”
一邊的另一個釣友說著,也點點頭,“我聽彆人也說過類似的事兒,有的時候,就那麼奇怪!表麵上是人釣魚呢,實際上,說不定是啥玩意兒釣人玩兒呢!”
“可不是怎的!”
兩個月頻繁點頭,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一樣,王小六兒在一邊縮著肩膀,“那你們說,前一陣子,有人在這水庫裡不是也看見兩條大魚麼,我看還有照片呢!你們說,那兩個魚能不能也有點兒啥說道?”
“那不能!”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了,一個人說道,“這水庫我都調查了,之前,出過一條大青魚,誒呀,一百多斤!我看那個魚就像!再說了,這水庫裡,老庫底子有的是,有多大的魚我都覺得不稀奇!”
“可不是麼!”
另外一個人說著,也忍不住補充刀道,“前一陣子,這裡死了個釣友,是個女的,不過那個女的,也是來釣魚的,警察不都來看了麼,說是釣魚的時候為了控魚自己掉下去的!後來被魚線纏住了,不是那種事兒!說白了還是自己懶,那拴個失手繩兒不就完了麼!”
錢真人說,“那竿子綁手上了啊?你知道魚大,撒手不就完了麼!”